姜泽言直接握开了姜酒的手,“把眼泪擦干。”
他理了理领带,然后下了车。
“母亲。”
姜酒紧接着推开车门,礼貌地称了声,“姜夫人。”
按辈分,她其实该叫一声奶奶,但纪澜一直都不喜欢沈家。
每年只有在姜泽言的父亲,姜明谦祭日那几天,他们才会有交集,平日里就算见了面,也是无视居多。
纪澜显然没料到会在姜泽言的车上看到姜酒。
她居高临下打量着她,发现姜酒眼眶红红的,姜泽言脸色也不大好看。
“陈家的联姻对象,怎么会在你车上?”
姜泽言神情冷漠,“谈点私事。”
“什么私事非要带回私宅谈?”
姜泽言抽出根烟,焚上,“母亲何必明知故问。”
姜酒听着有些懵,心里也有些堵,只觉得这母子俩说话都习惯性吐冰渣子,寒浸浸的。
纪澜一声冷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都为那女人做了什么!”
“找医生,找律师,甚至为了她自降身份去干涉陈家的事,这些脏活累活你爱干,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想进姜家的门?她怕没这个命!”
姜酒心里猛的一紧,下意识去看身旁的姜泽言,只见他缓缓吐了口烟,雾霭从他眸前消散。
是一如既往的清明眼神,只不过他眸底,多了几分偏执。
“这种事情就不劳母亲操心了。”
“辛然绝不可能成为我们姜家的媳妇,一个花甲老头玩腻的破鞋,你居然也惦记!海城的豪门千金都死光了吗?”
“您别忘了,她当初是为什么出嫁。”
纪澜笑出声,“为了钱啊,她现在不就是为了那点遗产在争得死去活来吗?”
“母亲要那样想,我也没办法。”姜泽言拧断烟身,“但娶妻,我只娶我想要的女人。”
他口吻不容置喙,在面对纪澜一直刻意收敛的气场,在这一刻猛然迸发出来,但也只有瞬间,便又重新压制下。
纪澜愣了,姜酒也愣住了。
她看得清明,男人眼底藏着几分狠厉,为了维护辛然,他连对亲生母亲也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