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们第一次,一起睡觉。
他什么也没做,但他的世界,从此一片清晰。
这是他们,只属于对方的开始。
他要和觅觅在一起,为此,不断努力。
就如那对老夫妻一样,将来埋在同样的地方。
……
第二天。
大雨停歇。
他们告别了和善的老夫妇,继续出。
临走时,迟觅将身上的现金都给了他们。
顺便,送出了她手上那块江诗丹顿。
拖延到临近午饭时间,城镇上才来了人,帮他们修好了车。
迟觅举着手机,在一边拍着风景照,他在学习修车。
陌生男人操着浓重的意大利口音,对着他长篇大论。
时不时,就着汽车引擎给他比划来比划去。
但封诣寻一句也没听懂。
事实就是如此,会英语也并不能听懂所有的英语。
就好比,他至今听不懂他某个来自利物浦的同学,所说的英语。
完工的意大利人愉快地拍手,看着这对小情侣,说了几句祝福的话。
是祝福吧,从能够听懂的几个单词来看……
车终于修好。
迟觅见到意大利男人离开,回到汽车旁。
他用车里的一瓶水,洗了洗手。
她凑近她,瞧见他脸上的一块脏污,忍俊不禁。
漂亮的嘴角,露出一点洁白整齐的牙。
白皙柔软的小脸,近在眼前,连洗面奶的香气都能闻到。
“哇哦,你的脸……”
她想取笑他,可话还没说完,手腕已被攥住。
他将她压在了老旧的汽车旁,微微俯身吻了上去。
水瓶掉在地上,余下的半瓶水洒在马路上,顺着斜坡打湿水泥。
再也不能去征求她的同意了,他再也不能抑制自身。
撬开牙关,肆意品尝,毫无章法,他整个人却怕到抖。
他的吻,又凶又怂。
她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服,软在他怀中,眼眸紧闭。
她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青草农庄,没有尽头的乡间公路。
天是那样的蓝。
路边的野花星星点点,留下这幅静止画卷中斑驳的色彩。
空气中浅淡的雨水混杂青草牛粪的气息,也别致了起来。
绵长的初吻,或许,早该到来了。
直到迟觅推他,他才满眼惶恐地松开了她。
他那时候真的很害怕,怕她不高兴,怕她叫他滚蛋。
那样的他,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没有什么傲慢。
但她没有,她只是红着脸,不去看他,有些艰难地喘息着。
片刻后,封诣寻终于尝试着开口,“我们……交往吗?男女朋友那种……”
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如果是恋人,他需要得到她最准确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