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觅执着地要他说,那些过去的故事。
也并非是他不想说,只是他时常困惑于,到底要从哪里说起。
他的一切,似乎都很乏味、贫瘠。
生理上的父亲,生理上的母亲,对他来说,都像半个陌生人。
他有一堆自己叫不出名字的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哥哥和姐姐。
后来,他必须从父亲或者母亲之中选一个。
年幼到话都还不能说利索的他,在那个一个月见不到母亲一面的庄园里,抛了个硬币。
硬币正面朝上,他选择了父亲。
封诣寻,一个什么也不是的人。
当他跟着父亲回来时,才知道,比起法国的寂寞,封家只有真正的孤独。
他是个完全不受待见的人,没人觉得,他属于这个世界。
没有童年,没有母亲,没有父亲,没有可以公之于众的身份。
却也不哭不闹。
封家的人怨恨他,他的出现损伤了他们的利益。
一块蛋糕,不该再切一份给他这个眼珠子颜色都与他们不太一样的人。
可封家那些人的怨恨,只让他觉得乏味。
有时候他漠然到,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情绪。
十五岁时,他好久不见的母亲时隔十年,终于来看他了。
他被封家的佣人们打扮着,推搡到了那个女人面前。
然后,他无波无澜地用法语喊她,“贝莱昂夫人。”
看向自己的母亲时,他眼神中的情绪和看封家那些人,没什么区别——人间的恶鬼们,互相蚕食的怪物们,在他面前扭曲,跳跃,而他像是早已死去,任由一出出戏剧,在他面前演出。
那位美艳动人的黑女郎,看着这样的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与封镇弘大吵了一架,带走了他。
娜菲琳。德。贝莱昂夫人,让他用回了曾经有过的身份。
贝莱昂家的小少爷里希尔。贝莱昂。
由哥哥们带着参加各种派对,十万一瓶的红酒填满整个泳池。
十六岁时就开着几千万的跑车在马德里兜风。
不到半个月,就能撞坏一辆兰博基尼。
贝莱昂家一个兄长形容为:疯到还活着都要感谢上帝。
他可以永远做一个,有着花不完的钱的花花公子。
但仍然,改变不了那种贫瘠,他始终,感到贫瘠。
那时候,他遇见过很多女人。
十几岁的,或者二十几岁的,她们都想搭上他的车。
他对她们没什么好脸色,久而久之,很多流言,传到了贝莱昂夫人耳朵里。
“听说,有个叫吉娜的女孩,为了你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亲爱的,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