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李元胜的命令,周将军转身离开,这时王妃武思言才从内堂中走出。
“元胜,天气渐凉,怎么也不加衣,别说自己身健体壮,我可不吃那一套。”
“思言,今日寿宴扰了你的兴致,你可怪我?”
“元胜,今日一切安排都是我们商量好的,你若真的有愧,不如今晚好好伺候我。”
若说拿捏李元胜,武思言可谓是个中翘楚,别看李元胜在外人眼里叱咤风云,可回到家里见到王妃,气势立马矮了三分。
“谨遵王妃教诲。”李元胜屏退屋里的下人,然后弯下腰去。
那是从不轻易在外人面前低下的傲骨,却在妻子面前尽皆放下。
“噗嗤……”武思言不禁莞尔,她低眉浅笑,眼角眉梢都带着欢愉。
“王妃,请。”
“王爷,请。”
武思言端起架势,她不是什么都懂的少女,所谓情趣也要点到为止,太过拿腔作派,只会适得其反。
再好的感情不去用心经营,那也会落得个相看两厌的下场。
灯火阑珊,此夜注定无眠。
冀州王府的另一边,李明月的卧房
里,李书珩还陪在他的身边。
兄弟二人一人手执书卷,一人独自对弈。
“哥哥,阿姊快回来了吧。”李明月一边翻阅着书籍一边漫不经心的询问着。
“嗯。”李明月头也不抬,黑子已成包围之势,白子命悬一线。
白日里听得中贵人灵均一番言论,他们便确定楚云轩快江李妤落放还冀州。
什么位主中宫,都是掩人耳目。
“也不知道父亲他们会审出什么来。”李明月心里记挂着刺客一事,书也看不进去,索性披衣起身下床。
“无论审出什么,都和陛下没有关系,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关他们的事。”
李书珩的话乍一听十分公道,细想下去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意。
“是啊,陛下稳坐明堂,底下人明争暗斗此起彼伏,自然不关他的事。”
李明月拿起棋盒里的白子,本来命悬一线的白子迎来了一线生机。
“哪有人把证据送上门等着别人发现的道理,当然,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谁知道人家是不是以真面目示人呢。”
李书珩不慌不忙的落下黑子,刚才还焕发生机的白子立马回天乏术,兵败如山倒,再无东山再起之势。
“哥哥的棋艺越发高明了,我可下不过你。”李明月不甘心的放下棋子,终究是棋差一招。
“这算什么,多大的人了,输棋还不认账,东扯西扯。”李书珩利落的收起棋局。
他这个弟弟,一有心事就别扭,什么时候能
改改这个性子啊。
“我就是不明白,那梁州王为何要费尽周折安插刺客,陛下又为何处处针对咱们李家。”
即便李明月心有九窍,可他也是个半大的少年,心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少年心性,不外如是。
“树欲静而风不止,没有人希望他人一直处于高位,冷眼旁观,推波助澜才是常态。”
到底跟着李元胜历练过,李书珩对这些事看得十分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