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比她高得多,很快就貼好了。
姜狸抱著手爐看著徒弟,笑了一會兒。
望仙山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就和過去的幾年一樣,姜狸厚著臉皮帶著一米九的徒兒去討紅包,遭受了無數個大白眼後,揣了好多袋的糖果和紅包。
晚上,姜狸和徒弟、小蝴蝶分紅包。
姜狸本來要拿走徒弟的那一份,突然停住了——
因為她現在已經不能再理所當然地享受他的縱容了。
她有點心酸地從自己的懷裡掏了一半的靈石給徒兒。
說不清是心疼靈石,還是別的。
玉浮生也愣了一下。緊接著,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
姜狸說:「越長大越費靈石了。」
他笑了一下,卻沒有接話。
他們好像恢復到了從前的時候,卻總覺得隔了一層。
窗外大雪紛飛。
每年他們都會在一起守歲,今年也不例外。
姜狸和徒弟下棋,輸了的人要在臉上貼紙條。
姜狸一抬手,就把紙條「啪」地貼在了如今顯得有點嚴肅的徒兒的腦門上,
他就和似的被定住了,低頭無奈道:「師尊。」
姜狸抿嘴,樂了。
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小遊戲打破了他們之間那顯得有點僵硬的氣氛。
徒弟和過去一樣讓著她。
姜狸又要去貼,他就往後躲了躲、被她逼到了牆角。
玉浮生已經很久沒有聞到她的氣息了——
她讓他死心,望仙山全是她的氣息,刑堂到處都是她的痕跡,在哪裡都忘不了,他就只好去妖界待著了。他在妖界的時候,只能看看那隻舊舊的幽靈貓,記不得多少次夢見過姜狸了。
而現在,她就這樣笑盈盈地看著他,湊過來的時候,他的呼吸都停滯了,她離他那麼近,仿佛一伸出手就可以將她摟入懷中。
第二張紙條就貼在了他的下巴上,他才如夢初醒地低下了頭。
他的眼神變得十分晦暗,因為她的氣息和接觸繃緊了全身。
等到姜狸下一次湊過來的時候,他聲音沙啞,低聲下氣求了好幾次讓她別貼了。
「師尊,你別靠那麼近。」
「師尊,你、你站遠一點。」
但是姜狸卻以為徒弟在耍賴。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立馬側過了身,想要躲開她的接觸。徒弟還要躲,她就鑽進他的懷裡去貼,墊腳精準貼在了徒弟的左臉。
然後,姜狸就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
——因為她好像被什麼硬東西給膈著了。
姜狸:「……」
姜狸很無助。
她結結巴巴道:我、我就是貼個紙條而已。
姜狸還站在徒弟的懷裡——這也不是她沒分寸,而是徒弟的占地面積有點大。想要貼到他的臉,往哪兒站都是他懷裡。
野獸般的呼吸聲十分沉重,因為此時的眼神十分有侵略性,徒弟不得不撇過頭不去看她,還有點被她發現的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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