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愿意和裕川一起,不抛弃他,我可以替你狩猎。”南山认真的说着,他微微低头,举手握拳,将拳头放在心口处,这是他对卢潇潇的承诺。
一个非伴侣的兽人愿意为一个陌生雌性狩猎,这简直是很神奇的事,他真的是裕川的好兄弟无疑,可是卢潇潇从来没有抱有恶意,更加不会因为他承诺的“供她吃喝”来表示什么,她道:“我不需要你的东西,我对裕川从来没有恶意。”
就是那家伙防备心太强,还是个缩头小豹子,不能薅一下就很可惜。
“你是你,我是我。“南山已经决定好了。
“那还是劝你不要,裕川如果现你给我送肉,只会以为你喜欢我,到时候跑了我俩就干瞪眼。”卢潇潇笑了一下,“若是你真过意不去,那就多想想办法给我和他创造一下机会?”
从朋友先开始攻破,小川川早晚有一天会被拎到碗里来的。
但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卢潇潇最近会很忙,所以还是先把事说好:“我最近还要跟祭司大人商量制盐的事情,小伙子……南山,感情固然重要,但事业也要抓起来啊。有了盐,我们就可以储存更多食物,等雨季的时候可以少死掉很多族人呢。”
“盐可以储存食物?”南山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被转移了,兽世恋爱脑是多,可遇到正事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清醒的,“你愿意把这个方法教给部落?”
南山越看越觉得卢潇潇怪胎一个,平常人拥有这种方法,肯定藏着掖着不说,甚至会用这个方法向部落索取好处,可她不光不索取好处,甚至……只为了一个雄性。
啊,可恶。
他有些嫉妒了怎么办!!
他对卢潇潇喜欢裕川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太多疑虑,他觉得卢潇潇这个雌性真是太奇怪了!
“当然,你们好,我也好。”经历过了原身家破人亡的事情之后,卢潇潇深刻的明白只有团队强,才能在这种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活下去。
隔壁的海河部落为什么风评霸道,对外硬气,甚至可以说看谁不爽就去干谁,也没有部落敢对他们下手。
黑羽部落可是这附近唯一能和海河部落分庭抗礼的部落,她只希望部落强盛,而不希望自己再次变成“战利品”。
她逃得了第一次是运气,下一次她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这运气了。
南山深深的看着她,幽蓝色的瞳眸带着一丝卢潇潇并没有看懂的情绪,总之他大概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很不一样。”
“谢了,有机会记得帮我在裕川面前美言几句哦。”不知不觉之间,卢潇潇和他已经回到了部落里,她微微一笑,脚下一拐就去祭台那边的山洞找祭司去了。
南山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才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去。
两人都没有现,树后面还有个身影一直关注着他们。
*
“好。”祭司激动的捧着竹筒,里面盐竟然要比山羊族甚至海族的更白,他不敢想若是能过上用盐自由的部落,大家将会多开心!
“你对部落有大功,我一定会将你的功劳告诉大家,也会在部落的史册上留下你的名字。”
卢潇潇含笑不语。
她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祭司珍惜的看着盐,捻了一点放入嘴中,眉头紧皱又舒展开:“果然是盐。”
“我建议在安全的地方搭建一个简单的棚子,就在那里处理好盐,再带回来。”卢潇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顺便再派一堆人抓鱼,我想要晒鱼干。”
“鱼?”
“刺刺兽?”卢潇潇不确定大家都怎么称呼那些鱼的,螃蟹还被叫夹夹兽呢,怪可爱的。
“可以,那个东西不好抓,大家都喜欢去抓猎物。”卢潇潇为部落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让雄性给她抓一些鱼是完全合理的,大家肯定都会愿意。
“最近天气还可以吧?”
祭司含笑点头:“马上就派人去,你要不要也带上裕川?”
卢潇潇想了想,摇摇头:“这是干正事,下次如果有需要,我会寻求您的帮助的。”
裕川本来就跟大家玩不到一块去,专门让他去岂不是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祭司那双似乎能够轻易看透人的双眼微微一眯,带着一丝笑意:“好。”
“我们部落已经有文字了?”刚才祭司才说记入部落史册,卢潇潇不由好奇。
“文字……?好描述。”祭司站起来,从一个石壁上将一张厚厚的羊皮拿过来,“我们的祖先会将部落大事记载在这张羊皮之上,供后辈知晓,大家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可以使用这张承载了祖先精神的羊皮。”
他的手缓缓展开泛黄的羊皮,卢潇潇的眼睛微微颤抖,这实在是太过震撼。
这卷羊皮非常的大,感觉完全展开的话,至少得有五米以上,宽幅也有三米左右,上面用丰富的色彩勾勒出了一些人、兽、植物,还有她看不明白的东西,甚至还有了类似于楔形文字的图案。
让卢潇潇震撼的不只是这些,而是这些图案之下,前人们活过的痕迹。
祭司凝视着脸上露出些许吃惊的卢潇潇,她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他自诩见过非常多的人,但他却没有太明白,她究竟是一个拥有什么过往的雌性。
“我大概明白了。”卢潇潇是不会楔形文字的,她想将制盐的过程写给祭司都不行,她道,“这样吧,我把制盐的过程口述给你。”
“那就多谢了。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学习我们部落的文字。”以前,黑羽部落是没有“文字”概念的,最多就说“记下来”,祭司念了一会儿,觉得用这两个字代表部落说明的图案很合适,所以也用这个词了。
“我?”卢潇潇很意外,“这不是应该只传给祭司和族长吗?”
在古老的部落文化中,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历史长河之中,文字和知识都把握在金字塔尖的人手中,特别是在神秘的远古,在浓重的信仰崇拜之中,图案和解答图案的能力都被祭司或者巫师掌握(设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且还是外族的人,他竟然也愿意……?
“有什么不行的。”祭司看向羊皮卷,眼神之中充满了对先祖的敬佩,还有一分悲天悯人的关怀,“先祖曾在敌人面前成功传递过消息,这就是因为他和族人掌握了文字,这也是一种能力。”
卢潇潇很快整理好了心情,但没有明说自己是学还是不学,反而清了清嗓子,开始叙述制盐的过程。
等卢潇潇走后,祭司还盯着那副画卷,稍微有些粗砺的手缓缓抚摸过叙述着先祖传递信息的故事。
他没有告诉卢潇潇,先祖传递出的信息拯救了他们这的几十个山头和森林,但他却和伴侣、幼崽永远的消失在了战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