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沉重缓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文希紫才感觉找回自己的呼吸。
刚刚霍郎宽的所作所为,就仿佛换了一个人,充满强势和征服欲。
她的身体还在抖,看着飘落一地的文件,她说不上什么感觉。
霍郎宽的不安、酸意、男人的自尊……她统统知道,可是说到底,难道他就不该给自己信任吗?
乱七八糟吃胡先生的醋!
另一边,霍郎宽光着上半身出了工厂门口,保安大壮看到他了,只见霍郎宽精壮的手臂、肩膀、脖子全是咬痕,对方下嘴也没留情。
大壮心下了然,倒也没多问,当然这事他自然不会说出去。
自己好不容易找了个踏实工作,每个月三十块,要是因为自己这张嘴丢了工作,他可得被老婆骂死。
霍郎宽没回家,径直到了阿瑞家。
“砰砰砰”!
阿瑞家的门出巨响。
阿冬从门缝打眼一看,双眼一闭,无奈道:“宽哥,找你的。”
阿瑞迷迷糊糊地起身,“不是吧?还和大嫂闹着呢?”
“你到底有没劝他?”阿冬低声问,“我怎么瞧着宽哥的脸色,今晚更加分崩离析了。”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宽哥什么脾气,”阿瑞一边穿鞋,一边去开门,“那两口子都是脾气硬的,这次要是没个天翻地覆,两人都得冷战到底。”
“不会离吧?”阿冬紧张坐在床沿。
她觉得小紫和宽哥很登对,小紫有野心有能力,换一般老公比不了,肯定找她的茬儿。
至于霍郎宽就喜欢聪明女人,一般人他也看不上。
不过,两人脾气都硬,哎。
阿瑞摇头,“离不离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看着宽哥是彻底陷进去了,我先去开门,你别等我了,先睡吧。”
阿冬点头,“你小心点。”
阿瑞无言点头,就着窸窸窣窣的夜虫声开了门。
“宽哥,你还没睡呢?”阿瑞看到他一身咬痕,忍不住贱贱地问,“怎么了?这一身伤,被哪只猫抓了?”
“喝酒去。”霍郎宽心情不好,连他的打趣都没回应。
阿瑞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真是大哥感情不顺,小弟遭罪哦。
阿瑞和霍郎宽去杂货店开了两瓶啤酒,还以为两人就在店里喝,结果……
“宽哥,大半夜泡泉?”阿瑞跟着霍郎宽来到一处山泉处,看着泛冷的泉水,简直懵了。
霍郎宽已经自己先下去了,“怕了吗?”
阿瑞勉强扯了扯嘴角,倒不是怕,只不过他在家抱着暖暖老婆多香?
现在居然要泡什么劳什子冷泉?
霍郎宽整个人泡在泉水里,后仰在岩石上,微微闭目。
“算了,两肋插刀。”阿瑞屏住呼吸,一股脑扎进山泉里。
两人不知道泡了多久,反正月亮已经换了一个方向,酒瓶也空了好几瓶。
涓涓流水声伴随风声,阿瑞看着已经醉了六分的宽哥,苦笑,“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他将霍郎宽扶回霍家,霍家的灯全都熄灭了,黑乎乎一片。
阿瑞硬着头皮敲门:“嫂子,开门,宽哥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里头也没声音。
霍郎宽的心沉了沉,干脆倚在院门上,呵了一口气。
阿瑞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还清醒,又只能硬着头皮喊道:“嫂子,宽哥喝醉了,可难受了,你不管的话,我可丢门口了啊?”
大门紧闭,毫无回音。
阿瑞同情地看了一眼霍家主人,有家不能回哦,啧啧。
“宽哥喝酒吹冷风可就烧了啊,他刚刚说了,他其实就是太在乎你了,但是大男人抹不开脸,你也懂吧?”阿瑞抱着为兄弟拼一把的决心,继续喊着,“他到国营饭店请客,就是想去看你,他……”
就在霍郎宽一脚过去让他闭嘴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