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夜幕奖励,来人一袭黑色的披风裹住整个躯体,头上戴着巨大的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仿佛融入了黑暗,只一个尖翘的下巴隐约可见,听见柯克的话,冷笑一声,那笑声幽幽,让柯克等人背后一寒,仿佛被毒蛇缠上的感觉。
他缓缓撩起兜帽,露出大半张脸,只见他右边脸上覆着半张鎏金面具,仅露出嘴边一只眼睛,左耳一只长长的流苏耳坠垂至胸前,露出来的半张脸清秀苍白。
“是后序法者墨华夜!”有个认出来人的佣兵大声喊出了来人的身份。
“是那个黑暗系?!”
显然柯克也认出了来人,表情有些迟疑,他早有耳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这个墨华夜是大6上有名的黑暗系法师,常年独来独往,今天怎么这么巧出现在这里?
黑暗系修炼者的攻击常常防不胜防,柯克虽然狂妄,也不愿意轻易招惹,他挑挑眉,“你这是要管闲事?”
墨华夜重又放下兜帽,“不管,但她是我的。”
???
姜临岫没反应过来,满头问号,这人说的什么?什么叫她是他的?
“诶你等等……”
墨华夜不管旁人或惊讶或暧昧的眼神,继续说道:“你要找麻烦,就来找我,她是我的。”
说话间,墨华夜状似不经意地露出手上的一枚尾戒。
柯克瞳孔骤然缩小,墨华夜是那里的人!
这下他算是明白了,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他今天被截胡是截定了!
心里盘算了一番,惹上一个黑暗系的后序法者,绝对后患无穷,柯克瞟了眼身后有些瑟缩的队员,狠狠往地上淬了口唾沫,心里疼的滴血,“既然你要,那我就把她让给你,记住,你欠我们厉火佣兵团一个人情!
随后带着队员转身离去,最后那话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倒像是给自己撑面子一样,总之墨华夜听到以后连衣服都没动一下,显然置若罔闻。
围观的人群见大热闹走了,剩下两位的热闹也不是那么好看的,纷纷识趣地该干嘛干嘛去。
姜临岫就看着这个黑袍人走到自己面前,这人竟然还比她矮了半个头。
墨华夜撩起黑袍,露出的黑眸里一片空茫,好似没有焦点,定定地看着姜临岫,手指向啸天,终于开口说:“我知道这是九星的啸天踏云猙……”
姜临岫顿时呼吸都紧了,这个墨华夜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伪装?!她暗自绷紧肌肉,万一墨华夜突然难,打起来她是完全没有胜算的,就得准备随时逃跑。
“别紧张,我不会说出去的。只是想要它的一颗牙齿。”
姜临岫呆滞地看向啸天,它的牙齿?是这两颗獠牙吗?好像不能拔的样子啊。。。
“这个……好像……得问问它的意思吧?”她斟酌着开口,先不说答不答应,这种事情总得问问啸天本兽的意思吧!
“你不知道?啸天踏云猙一百年换一次牙,这种妖兽都把掉下来的牙当作宝贝收藏,除非……你不肯给?”墨华夜歪歪头,有几分危险意味。
啸天抖抖耳朵,爪子伸进去掏出来一枚尖尖的牙齿,递给墨华夜,在脑海中对姜领袖说,“给他吧,我留着也没有用。他刚刚帮了主人,就当感谢他。”
墨华夜接过牙齿,眼睛里有了点高兴的神采,将一个骨哨塞进姜临岫的手里,“这是我的信物,以后随时可以呼唤我帮你一次。”
话还没说完,人就散成黑雾消失了,只余下零散的声音飘在空气中。
姜临岫哭笑不得,你们黑暗系都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吗?这个墨华夜有点意思。
———
她没有回学院,径直去了飞云佣兵团的营地,恰好青叶听了妹妹和父亲的叙述,激动不已地要来寻她,见到姜临岫正好到门口,忙不迭地把她迎进来,“我也和阿禾一样叫你阿临吧!听说你能治好我父亲?!”
姜临岫笑着掀开门帘,“我知道你不信,今天正好是青云叔叔第二次治疗,你可以问问他。”
“青云叔叔,我来啦!”
青云得知自己的身体还有希望,这几天精神都好了不少,浑身的疼痛仿佛轻了一些,脸色虽然依旧灰暗,但是眼神里却多了许多之前不曾有的神采。
“阿临来了,快进来!”
“这几天我去丰泽山脉历练了一番,修为精进不少,青云叔叔,今天或许可以多温养一些经脉。”
姜临岫指尖蓄起能量,天蓝色愈纯净,暗暗把乳白色的光明能量输进青云的经脉,随着能量灌注,青云明显感觉到被温养的那部分经脉焦灼感减轻,上面焦黑的痕迹逐渐消失。
不多时,便遇到了第一个燃烧的小火球,那火焰盘踞在经脉中,姜临岫尝试用光明能量熄灭火焰,但是却被其吞噬了,无论多少都入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姜临岫陷入沉思,青云也察觉到了异样,“怎么了?是遇到什么阻碍了吗?”
边上围观的青叶青禾闻言急了,“难道还是不行吗?”
“很奇怪,青云叔叔的经脉上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能吞噬我的能量。之前那位水系法圣有提过吗?”
青叶青禾对视一眼,齐齐摇头,“只说有火元素在灼烧父亲的经脉,并没有现别的异常。”
帐篷里无声的沉重弥漫开来,青家三人各自回忆一番,终于,青云若有所思地开口道:“如果这么说,那我想起来一点事,说不准……”
他表情复杂,回忆道:“之前瞿逸,就是那位水系法圣,其实已经把火元素剔除掉八成,还有最后两次治疗时,于越带了一瓶药来,说是他向丰泽城主求的,可以加快经脉修复的度,我如获至宝,当时就喝了一半,第二天果然剔除度快了不少,于是我回去喝完了剩下的一半,结果在最后一次治疗时,不光之前的火元素全部死灰复燃,甚至反伤到了瞿逸。”
“你问我为什么现在对于越总是有所保留,就是这件事。”他看向青禾的眼神充满慈爱,“为父不希望你冲动,也不想你无故误会别人,现在没有为父撑腰,阿禾,对不住……”
青叶听完,神情凝重,“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试探试探他。如果真的是他做的,父亲,那您就当这么多年把他当半个儿子是养了条白眼狼吧!
这个温和中正的男人,这一刻,为了家人,为了父亲,开始露出犀利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