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心中虽然焦躁,面上去不显出来。
反正兵来水挡,水来土淹就是。
大不了,就真带他们去那秘藏森林极深处,老榕树下那一亩三分的地头去,到时倒要看看他们,是否真有胆量跟着去!
万一这帮人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的包了天,硬是强要跟了自家到了那个小山头,李响自觉也不怕,有风小星的交情在,还怕请不动巨鹰来杀人么!
所以李响对那几人的试探威胁不再理会,只吩咐王紫,去药王阁配了点伤药,又要借副担架,好把地上那受伤的女子一并带走。
不多时,那药王阁里原来接待他们的伙计,就一脸殷勤的送了伤药和担架过来,还热心的帮那女子涂了药膏,包扎了伤口。
做完这些,那伙计才啧啧赞叹着,冲李响等人抱拳作揖,又连夸了好一番仁义,才恋恋不舍的回了药铺。
李响开始不以为意,猛然间反应过来,吃惊的问王紫:“你给了他多少钱啊,为什么这小子这会变的如此亲热?”
王紫摸着头,茫然道:“我也不知道啊,就那堆银票里,随手抽了一张给他!”
李响一听,脸都气红了,一把抓过那堆银票,骂道:“你个败家的呆货,真当这钱是风刮来的?这个家你当不得,一当就只有败家!”
王紫嘴一瘪,有些委屈!
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确实对银钱没什么概念,但也不能说他败家啊!
李响却不惯他,收了银票,本想自己亲管的,却自家也知自家事,自己确实也没理财的天赋,银钱在手,怕是败家败的更快。
于是他左右瞟了一下,焦无盐那家伙也是个败家的,吃顿饭价都不问,差点都吃破产,还是孟无愧最近越沉稳了,应当可托付。
于是就将银票卷了卷,直接塞给孟无愧,说道:“拿好,以后你就来当这个大管家!”
孟焦二人大惊失色!
他兄弟二人在秘藏森林坑蒙拐骗干了这么久,都还没见过这么多银钱,如今这新投靠的主人,竟然对他们如此信任,全幅身家都让他们掌握!
一时之间,孟焦二侠只觉心神激荡,恍恍惚惚不知所在了!
李响却象随手丢了一堆纸,又出了几十两银子,请郭捕头好生安葬那女子的父亲,然后才指挥起孟焦二人,抬了那女子,大摇大摆离去了。
直到李响等人转过了街道,没了人影,那几个衣衫华贵的人物才各自使了个眼色,自有精干的手下,悄悄的缀了上去。
郭捕头见了,只哎声叹了口气,招呼自家的衙役料理后事,那几人后面站着的可是大人物,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还是少惹事的好!
药王阁前的这场风波暂时告一段落。
而李响几人抬了受伤的女子,一路不管不顾,急走回了租屋,然后就闭门不出。
而云中城出了一根万年人参王的消息,则以惊人的度,几个时辰之间,就传遍了云中城上下。
整个云中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谈论这场八卦!
街边、茶馆、学社、闺房、卧室,到处都是眼冒精光,口水横飞的人们。
在一轮又一轮的传播后,那万年人参的效用开始节节攀高,几乎都快到了闻一闻就能成仙的地步。
在这个冒险者居多的城市,人们最乐意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朝暴富的故事,以往这样的故事只是故事,现在故事却成了真!
这一下把很多很多的人刺激到了,无数的人都在捶胸捣足,哭喊着当时找到万年人参王的为什么不是自己。
甚至更急一点的家伙,已经开始急匆匆的出了城,前些日子还是阴森恐怖的秘藏森林,如今看起来却是多么令人谗言欲滴!
就在满城都在谈论人参王的时候,那根胖胖的大人参,此刻已经摆在了药王阁的背后人物,云中城李家家主李瑜的案头。
李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人参破口处散出的异香,顿时沁入肺腑,果然令人神清气爽,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岁一样。
他满足的呻吟了一声,闭目仔细回味许久,方才睁开眼,赞赏的看向恭敬立在下的老供奉。
“老先生又为本阁立下大功了,如此宝贝,区区三万两白银值的什么,老先生当受大赏!”
“不敢,不敢,为阁主效劳,是小老儿的本分!”
那老供奉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早不复原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李瑜见了,也不多言,冲旁边的管家丢个眼色,那管家自顾唤了人进来,带着老供奉去支赏银去了。
等老供奉出了门,李瑜方才懊恼的说道:“薛供奉真是老了,如此宝物,差点就看漏了眼,害的宝物缺失一角,却不完美了!”
那管家却和薛供奉交好的,听了急忙赔笑道:
“好教阁主知道,自古人无完人,事无完全,这宝物要真是十全十美,怕是老天爷都要嫉妒的降祸呢,得多亏薛供奉无意破了缺,主人收在手中,才是真个安稳呢!”
李瑜听了,方才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就听见门户响动,有小厮急冲冲的跑到门口汇报:“家主,城中郭于季柳王几家的当家人,联名前来拜访!”
李瑜神色一动,收了笑声,对管家微嘲道:“刚还说宝物拿的安稳,瞧瞧,夺宝的人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小厮气踹嘘嘘的跑过来,老远就开始喊道:
“家主,家主,不好了,房家的家主,直接闯进来了!”
李瑜这才吃了一惊,说道:“房楷那老匹夫,一向都是不讲理的,不过他不好好打理他的矿场,跑来凑我这药行的热闹是为何,难道他想捞过界不成?”
管家在旁苦笑道:“房家主年岁大了,听说最近总是精力不及,怕是打上了这万年人参王的主意!”
李瑜深以为然,急忙吩咐管家,取玉盒将人参装了,正要找个妥当的地方藏好,又听门外慌慌张张跑来一报信的小厮。
李瑜一时气急,不等那小厮开口,就喝骂道:“慌什么,难道房楷那老匹夫,当真敢闯我内宅不成?他要敢闯,尔等的棍棒难道是吃素的么?”
那小厮却累的口吐白沫,努力挣扎着,说出一番消息来,却惊的李瑜手脚冰凉,如同头顶咔嚓一声劈了一个滚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