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簕不安有点无语地翻白眼冷哼:“这算什么?我在学校跟他们打打闹闹的时候,别说动手动脚,底裤扯烂也是经常!”
簕崈:“……”
簕不安哼了一声:“你没朋友我有,我跟人就这么玩的!”
爱生气就生气吧,气死他算了!
说着他扭头就走,不再给簕崈一个眼神,开门关门一气呵成,比簕崈方才的力道只重不轻。
簕崈欲言又止,在看到那门没再开,门后脚步声远去的时候,也回头进去了。
事情说完了,希望簕不安以后不会再这么没分寸地开玩笑,可是簕崈心里却有点不舒服。
大概因为簕不安刚才说他跟别人都是这么玩的,甚至更过分,而那些只是普通朋友,真正的普通朋友。
真正的普通朋友不会像自己这样,因为一点点逾越的行为就心绪起伏。
晚一点的时候,李由来送文件,有几份可以直接签字,有几份需要簕崈过目。
看文件的时候,李由安静等在一边,目光落在笔洗中安静趴着的乌龟上。
文件看完了,簕崈说:“没有问题。”,然后依次签字,李由点点头,礼节性关心小老板的身体,让他早点休息,然后准备离开,但是簕崈突然开口说了题外话:“很有意思吗?”
李由愣了一下,随后看到小老板合上钢笔之后,钢笔没有回笔筒,而是逗起乌龟。
不大清楚小老板问题的用意,李由揣度着,道:“您的宠物很可爱。”
然而簕崈抬头,灰色眼眸轻飘飘落下,叫人心里一紧。
“我说他。”
他?
李由意识到小老板说的是隔壁那位三少。
乌龟还能评判,关于簕不安,李由决定闭嘴,毕竟看两眼就要被目光凌迟。
簕崈低下头继续逗乌龟,沉静道:“我的上一个助理,是舅舅派给我的,他的心腹,跟了他八年,跟了我两年,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吗?”
上岗之前了解过,簕崈前一任助理被配去中东挖石油了,没个十年八年应该没可能再回荻城。
明升暗贬,大概是犯了错,详细的原因没打听到,这也侧面说明小老板心思莫测,所以李由上岗以来小心谨慎,尽可能不犯错。
“我不喜欢有人揣摩我的心思,尤其私事。”簕崈对着乌龟讲话:“谨慎本分就很好。”
不应该的心意,放在自己心里还要害怕腐蚀肠肚,要是被别人知道,就该考虑毁尸灭迹的事了。
李由面上紧张不已,心里却在吐槽:什么谨慎本分?当您的助理生怕心眼不够用,谨慎本分的那种初面都过不了就被筛掉了。
说这种话,无非就是敲打,因为自己注意到了不应该的事。
李由走了,簕崈收起钢笔回到卧室,抚了抚床上的褶皱,但是力道很轻,并没有抚平一点,更像是临摹褶皱的纹理。
今晚大概率不会有晚安来电,不过簕不安还算好哄,明天找找山庄里有没有好玩的好吃的,然后告诉他,明晚就该来电话了。
簕崈十分苦恼,应该怎样把握合适的尺度,即不让自己推开簕不安太远,又不让簕不安给自己造成太大的困扰。
或者,假装坦然地接受?
依照簕不安的脾性,大概不可能现异常。
可这会不会导致自己陷入更深的苦恼?
簕崈没有把握事情不会像荻园那床被子一样逐渐脱出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