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泽不止绑架了赵官家,绑架了大宋,甚至还绑架了整个朝廷。
别说赵官家不愿意选兖王邕王,三省六部三衙九寺的那些文臣武将也不会愿意。
谁不希望青史留名?谁又希望过往的功绩被人否定?
军功章有邢泽的一半,也有他们的一半呀!
作为传承的一代,人人都想有个差不多的领导,保住生前身后名。
不用多么好,也不用多么争气,至少要能容人。
甚至相比争气的,宰辅们更希望新君是个守成的。
毕竟打了这么多年,地盘已经到了瓶颈,现在的主题应该回归内部展,而不是继续扩张。
没那么多人口啊!
打了却没人去种地,那不是白打了吗?
如今务实的大宋才不愿意做这种无用功。
他们宁愿忍着不打,先爆一波人口!
齐衡都能看明白的事儿,宰辅们自然看的更是明白。
这也是赵宗全被青睐的原因。
足够自知,足够安分守己。
……
平宁郡主展望远大,却不会寄托于从龙之功,更多的是在培养下一代上。
齐国公府向来不掺和立储之争,齐衡也并没有把邕王府的殷勤放在心上。
然而被贼惦记上,哪里是那么好脱身的?
若是简单,平宁郡主也不会觉得棘手为难了。
官家病重,皇后娘娘侍疾,大内照例封禁。
往常在这种时候,都是格外小心,汴京也是风平浪静。
如今最能闹腾的邕王也受命出城,祭天祈晴,按理应该更平静才对。
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齐国公丢了!
也不能说是丢了,是被邕王府世子强请去“躲雨”了。
“国公爷只是路过邕王府邸,忽然府门大开,世子迎门而出,口口声声喊着世伯,热情非常,非要拉着进去躲雨,街口围满了王府的家丁,又下着雨,我们实在走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进去,小的在角门边上等着,等到天黑了也不见国公爷出来,有人叫小的回来报信,说是国公爷在王府做客宴饮,喝多了行动不便,就不回了,请郡主和小公爷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好一个好自为之!
闻听小厮所报,平宁郡主愤慨非常。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皇城门里,天子脚下,竟有皇亲贵胄公然做贼,绑架公爵,就算是做了皇帝,也没敢这样欺压朝臣的!”
“备车!”
“母亲!”
齐衡忽然冒了出来。
“衡儿?”平宁郡主立马换了副笑脸,“你还没大好,怎么就出来了?”
齐衡不答,只看着平宁郡主:“方才听到母亲让人备车,这是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