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为,该当如何?”博士问道。
赵德昭耸了耸肩,“没法避免,但首先,就像博士您说的,邪官不可选,尤其是监察这种职位,更要谨慎选用,其次嘛,风闻奏事还需具实以闻,若以私心邪枉附会,应严惩不贷!”
自古以来御史制度就是风闻奏事,这有什么不对的?
待查证后,清者自然清,又不会损失什么?
堂中学生觉得赵德昭这话没有理由,具实以闻,不就是得有凭证么?要是
如此,这御史一年到头怕是都弹劾不出一个人来,这制度岂不是如同虚设?
他们是这么想的,以为博士也是如此,却不想从博士口中听到了“很好”二字。
这两个字出口,堂中学生一片哗然。
要知道,能得博士“很好”评价的可不多,没想到让这旁听生捞着了。
“我今日便听到了一则故事,”博士摆了摆手让他们稍安勿躁,继续道:“有御史弹劾二殿下,说他当街吃食,有失官体,又看妇女裸戏,成何体统,你们来说说,这事应该怎么判?”
啧,这不就说的自己么?
早朝发生的事,这博士现在就知道了?消息也传太快了吧!
赵德昭撇了撇嘴,朝堂的官员们也挺八卦!
“当街吃食嘛,也不是特别要紧的事,申饬一番也就罢了,至于看妇女裸戏,殿下身为皇室子弟,的确不成体统嘛!”有学生大声道。
“为官者自然该守礼,何况是殿下?当街吃食不雅,如何能取?”又有人道。
“学生想问,殿下在哪儿看的妇女裸戏?”这问题问出来,哄堂大笑,连赵德昭也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看,这便是三人成虎了。”博士摇了摇头,遂即将早朝弹劾的事仔细讲了一遍,堂中学生本还嬉笑着,渐渐没了声音,听到最后,适才开玩笑的那几个也忍不住红了脸。
“若殿下是个木讷不善言辞之人,恐怕无法自辩,今日罚的,就是他了,”博士
看了一眼赵德昭,继续道:“他被罚,是小事,但因此,官家不会知道民生,也就不会让朝臣写奏本解决此事,于百姓而言,是坏事!”
“学生懂了!”
“多谢老师!”
有太学生明白了其中深意,但也有人坚持己见,这都是正常的事,要能被短短几句话洗脑,这就不是太学生了!
“好了,今日就到此!回去各自写一篇文章来!”博士说完便离开了学堂,留下一片哀嚎之声。
无论到哪里,都怕老师留作业啊,哪怕道理都学会了!
窦说和苗守信自然而然得走到了赵德昭身旁,“你怎的今日来了?”
其余人见他们认识这旁听生,也聚拢了过来,“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王郎官好像挺喜欢你?”
“是啊,以兄台之才,考太学也不难啊!”又有人说道。
是不难,但不必啊!
窦说和苗守信对视了一眼,没得殿下允许,也不好说破他的身份!
“不是,他好像。。。就是二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