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儿沙沙遮窗棂,娘的话儿要记清,天灵山中寒冰坠,神堂门里……”
许幻内力动用,对空气的振动进行压缩以及引导,相当于传音,未曾将这儿歌的声音传播于外,仅仅让张子凡一人听见,毕竟这是五雷天心诀心法总纲,可不能说是随便告诉外人的。
这个,还是张玄陵为了不让张子凡看出破绽,认为许幻就是他的亲生母亲,特意,提前教给她的,一点点都没有保留,完完全全的传授。
不过一会儿,张子凡听到熟悉的声音,儿时的记忆被唤醒,久远的点点滴滴,各种碎片渐渐重叠,恢复成当年模样,在意识略微模糊中喃喃开口。
“娘?”张子凡身体虚弱,脸色苍白的勉强睁开双眼,在看到许幻脸的一瞬间,意识彻底清醒!过往的记忆更为清晰,两道人影完全重叠在一起,双眼皮大睁。
“娘!”张子凡止不住大吼一声,对母亲的思念彻底爆。
这些年,李嗣源对他确实还不错,真正的通文馆少主,可他也明白,那只是他的义父,并不是父亲,一直都有寻找亲生父母的想法,只是找不到,多年寻觅未果,如今总算见到,思念自然爆,就是见她脸色过于平静,疑惑占据大脑,有点懵。
“娘,你……”张子凡有很多想问的问题,可刚刚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只剩下疑惑而沉默的复杂,不知所问。
许幻嘴角扬起温柔,很嫌弃他脸上的鲜血与伤口,未曾伸手触摸,不想脏了这一具干净的身体,从小加入不良人,很明白这一点,想上他的床,获得长生不老,至少得干净,这是基础。
“凡儿。”许幻忍住几分抗拒,像一个母亲一样,准备拉近一些关系,“有些事情,现在不便多说,好好活着,刚才那个,就是五雷天心诀心法总纲,你从小听着,我想你记得应该很清楚,别忘了,变强,娘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抱歉。”
许幻满脸母亲般的温柔,表露出对罗天略微模糊的爱意,更多自然的温柔,右手抬起,拿出一枚红色的丹药,放张子凡嘴中。
“凡儿,你爹被人杀死了,你小时候就死了,他现在获得了五雷天心诀,你的作用变小许多,小心,他不是好人。”
“最后,记得不要恨皇帝,那是他最为恐惧的人,也是唯一能保住你命的人,不要试图去挑战他,记住,绝对不行!再见。”许幻最后温柔的道别,眨眼之间,在原地消失不见,瞬移离开。
“娘!”张子凡回神,瞳孔一缩,目光四处寻找母亲的身影,却什么都没找到,心中顿时出现一种恐惧,那是儿子被母亲抛弃,本能的害怕。
“咕咚。”张子凡下意识吞下嘴中丹药,丹药的药性在他胃中化开,温和他的身体,让他体外伤口,以肉眼可见的度恢复,内力都在药性的作用下,产生一定增长。
“这……”张子凡很是震撼,还是头一回见如此强大的丹药,难以置信。
身体不疼了,张子凡恢复更多的意识,虚弱就像曾经的梦一样,完全消失,整个人精神百倍,刚才所生的事情,在他脑海中变得更加清晰,难以忘记,不想忘记。
抬头,天空月色正圆。
“娘……”张子凡深深的思念,没忘记许幻刚才说的话,在月色的照耀下,缓缓闭上双眼,儿歌仿佛在耳边环绕,整个人竟然变得温暖起来,仿佛回到母亲的怀抱,温暖。
周围的通文馆弟子看傻了,他们听到的声音非常有限,就挺懵,完全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
这时,李嗣昭在刚才领头之人的带领下,迅奔跑至此地,李嗣源早就走了,整个通文馆,暂时落在他的手里,张子凡的事情,自然归他管,他不是不良人,知道的事情很少,靠着对大哥的尊敬以及还算挺聪明的大脑,获得李嗣源的信任,在其得到罗天准许后,地位水涨船高。
“你说的许幻呢?”李嗣昭眉头一皱,看在旁边领头者,满是愤怒。
“亚圣!”领头者万般害怕,当场双膝下跪,赶紧辩解,“刚才还在的!亚圣,你要相信小的呀,月色正明,小人在这种事情上怎么会看错?那绝对是十三省祭酒真人,小的以前见过她,不会看错的!”
“他们可以给我作证!”领头者伸手一指,求生欲满满。
其余通文馆弟子,在长达将近两秒钟面面相觑的犹豫间,猛点头,“对对对,我们都见到的,一定是她!好厉害,她刚才,我们眼睛一眨就跑了,对了!少主之前还叫她娘呢,她给少主吃了颗红色的东西,然后少主就这样了,抬头望天……”
通文馆弟子的回答显得有些慌张,语飞快,手舞足蹈,略显混乱,李嗣昭认真听着这些,观察他们眼神、神态反应,大概十七秒钟,李嗣昭大概听明了前因后果,愤怒挥手。
“够了!一群没用的废物,连少主都看不好,让外人踏足此地,自己下去领罚,每人二十法棍,扣半个月饷钱。”
“是!亚圣……”周围的通文馆弟子欲哭无泪,满脸苦涩,总觉得他是借题挥,好给通文馆省钱,却毫无办法,只能是各自低头而去,领取惩罚。
领头者,趁着这个机会一同离去,打一下屁股,罚点钱,总比不明不白的死了好,还是赶紧离开此地,比较妥当,静悄悄的,迅偷摸离开。
李嗣昭没心情管这些小人物,双手背负于身后,向前踏出几步,来到张子凡面前,眼睛微微眯着,满脸严肃,心中杀意跳跃,最终还是不敢,罗天当初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不能杀,至少不能这样简单杀掉,只能小心为上。
李嗣昭表现一点温和,将心中杀意彻底隐藏,整个过程,并未表露半,相隔一米处停下脚步,主动问道:“子凡侄儿,听他们说,刚才是你亲生母亲来找你了吗?你三叔我还没见过呢,可否说上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