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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页(第1页)

温冬的“夜行火车”已经通知hoc哈雷国际协会北京分会的人运回去检修,宁若言的车明天才能“赎”回来。两个人安步当车走在寒冷无人的北京街头。

温冬拉着宁若言的手臂往怀里一带,把他拥在怀里,抑制不住兴奋地说:“这么急赶过来,你是为我担心吗?”

宁若言在他怀里扭动着,想要挣脱,终于因为力量悬殊被迫放弃。他抬起头,恨恨地说:“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要惹事的,我还没那么疯狂。但是,结果是我期望的。”他抬手固定住宁若言晃动的头颅,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月光下,宁若言的眼中有水一般流动的光泽。温冬轻吻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带给他的唇痒痒的触感。

“知道吗?我真的为你担心。”宁若言低声地说,仰头轻啄温冬的唇。

“我知道。”温冬的唇轻磨着宁若言的唇,语声却清晰坚定。

宁若言忽然觉得很委屈,委屈得语带哭腔:“我急得把车乱停,车也被……”

温冬的唇堵住了他的嘴,轻柔的吻着,宁若言的反应却很激烈,舌泄愤般反攻进温冬的口腔里扫荡着,脸上的泪蹭在温冬的颊上……

两人乘出租车回到温冬的房间,温冬吻着宁若言冰冷的唇,温柔地帮他脱着衣服,“冻坏了吧,先去洗澡。”

“你……”宁若言脸红了,躲闪着温冬的目光。

温冬侧头缠绵地吻着宁若言,双臂加力把他抱离地面,让他的双脚略略悬空地立在他的怀里,就这么吻着,一步步走进浴室。

温冬躺在浴缸里,宁若言侧着脸趴伏在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睫毛轻垂,似乎疲惫地睡着了。

温冬一节一节数着宁若言的脊椎骨,手指从他的后颈一点点滑到腰部,停住不再往下,宽大的手掌轻轻抚在宁若言的腰侧。

宁若言轻哼了一声,睁开眼抬头看着温冬:“还要?”

看他没睡着,温冬搂着他问:“刚才在街上你哭什么?你和女人在一起,我还没怎么样,你倒先委屈了?”

宁若言不说话,趴在温冬的胸口,对着一点凸起,轻轻咬了一口。

温冬吸气,说:“别闹了,去睡吧。”

两个人都走了困,大眼瞪小眼地躺在床上,全无睡意。

宁若言枕在温冬的臂弯里,手指无意识的绕着温冬睡衣的衣襟。

温冬轻吻他柔软的黑发,幽幽地说:“若言,逃离你的‘后宫’,跟我走吧,哪怕是做一对流浪的鸳鸯也好。”

“流浪鸳鸯?温冬,你错了,我们永远也不会是鸳鸯,鸳鸯是一雄一雌的。而我们,只能是狼和狈。”宁若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苦涩地说:“我们在一起,只能是,狼-狈-为-奸。”

温冬猛地抬起上身,俯视着宁若言说:“若言,不要用那个词形容我们,不要那么想。我们没有那么不堪,我们并没有做坏事!”

“可是,却在伤害一个爱我的人。”泪水缓缓溢出宁若言的眼角,“我觉得我很卑鄙。”

“你爱她吗?”温冬躺回宁若言的身侧,手指轻轻抚去他的泪水。

“不知道。”宁若言偎进温冬的怀里,脸贴在他的胸口。

“那你爱我吗?”温冬伸臂搂紧他,小心地问。

宁若言沉吟了一会儿,喃喃地说:“我不知道,你别逼我,我真的不知道。”

“好,我不逼你回答。”温冬安慰地轻拍他的后背,“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为我着急,这就够了。我会等你说那三个字的。”

会吗?会有那一天吗?宁若言的思绪飘飞了。

温冬再次把他揽在怀里:“睡吧!”

12月中,温冬在宁波的资产重组案谈成,麦修对温冬赞赏有加,在诺曼面前不停的夸奖他。温冬在北京分所半年的调任期已经满了,回美国过完圣诞节就不再回来,要调到别的地区跟项目了。

温冬抚摸着桌上visitg attorney黑底金字的名牌对宁若言说:“我下次来,一定不会再用这个名牌。等我有资格独立接案子了,我就申请长驻北京。”

宁若言从背后抱住温冬,脸贴在他的后背上,聆听着他清晰的心跳,柔声说:“我等你。”

温冬转身抱住他,像去宁波前一样,俯在他的耳边说:“想着我,好吗?哪怕每天只想一分钟。”

“我会的。”宁若言咬了一下嘴唇,说:“温冬,我想清楚了,我会和方湄谈,我会和她分手。”

温冬低头轻吻他淡色的唇,哑着嗓子说:“混蛋,你在使计让我走不了吗?”

总算把自己的脑子理个半清爽了!对温冬的感情虽然还说不清是不是爱,但宁若言知道,他不能离开他了。不管是灵欲结合还是受欲望操纵,一想到要和温冬分开,他的心中就会有一种不舍的抽痛。这就足够了,这种感觉是他活了26年来第一次有的。如果尊重自己的心,尊重自己的感觉,那就是要和温冬在一起。对于方湄,他只能抱以120分的歉意,既然不爱她,就不要再给她假幸福,让一个能全心全意爱她的人给她真正的幸福吧!

想是想好了,宁若言却不知怎么和方湄说。方湄一心一意的爱了自己6年多,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了断的,伤害在所难免,只想婉转些再婉转些,把伤害降到最低。宁若言几乎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思考如何向方湄坦白的措辞了,一套套旧措辞被否定,一套套新措辞在脑中成型,又再次被否定。从圣诞推到元旦,从元旦拖到春节,宁若言却迟迟开不了口。

温冬圣诞后开始跟一位休斯顿的律师做能源公司的上市项目。他算好时差,仍然坚持每天一个电话,“若言经”仍是念个不断,却从不曾问过宁若言是否已和方湄分手。宁若言知道,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在意,他只是不想给自己压力。

2月初,春节过后的一天。下班回家后,宁若言发现方湄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哼歌儿,是个摊牌的好机会。

晚饭全是宁若言爱吃的菜,还有清蒸鲩鱼。两个人气氛温馨地吃着饭,闲聊着。饭后,两个人一起洗碗时,却沉默了。宁若言在心里考虑着等会儿谈话的开场白,方湄好像也若有所思。

收拾好一切,宁若言和方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方湄把头轻枕在宁若言的肩上,宁若言的身体僵了一下,说:“方湄――”

恰好方湄也轻唤道:“若言――”

宁若言笑了笑,问:“什么事?”

“你想说什么?”方湄偏着头,像个孩子似地咬着下唇反问道。

“你先说,你说完我再说。女士优先。”宁若言伸手去拿摇控器,就势让开了方湄在他肩上的依靠。

方湄不说话,微笑着,羞涩地拿起宁若言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怎么不说话了?”宁若言侧过头回她。

“让他替我说。”方湄拿起宁若言的左手在自己的小腹上轻轻移动,低声说:“他想问你,想不想做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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