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再将安和安顿好了之后,阿鲁便跟着傅佑元一同悄悄回了主城。在接到展炎传来的暗号时,他们这才去了使臣所在的别院。对于突然造访的越王,使臣虽是有些疑惑,但是得知越王是要随他们一同回京复命,当下对着傅佑元又是行礼又是拍马。
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时辰,这才启程去往皇城。
使臣并未见过一直跟在傅佑元身边的阿鲁,而且凭着他们识人的目光,料定了这个“侍从”并不简单。私底下他们商议过之后,害怕又生出什么事端,于是便决定假托圣意道:“越王殿下,此番进宫,陛下曾交代了只许殿下一人前往。”
傅佑元笑道:“不妨事,他不随我进宫,只是沿途跟着以防贼寇。”
“呵呵,如此便好。”
待使臣离开后,阿鲁上前低声问傅佑元:“殿下真是只打算让我做护送之职?”这种理由,只怕也只有展炎那个傻小子会相信。
傅佑元并没有因为阿鲁的主动而改变主意,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怕他们会中途使诈。”
阿鲁没再做声,皱眉策马跟在傅佑元身边。心里在盘算着,到了皇城之后,傅佑元进宫了,他一个人留在宫外却是要做什么。去丞相府瞧瞧?或是打听一下老丈人的下落?
不过,这一路上倒是安宁得很,直到进了城,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阿鲁才被丢下。
傅佑元是被使臣偷偷摸摸带入宫的,没有被皇帝传召,而是直接就被送去了他曾经居住过的灵芸殿。
这些年,灵芸殿一直都荒废着,傅佑元站在萧瑟的殿中,望着记忆中时常出现的景象,竟是触景伤情。
忽然有脚步声在离他不远处响了起来,傅佑元只道是看守大殿的太监,他转过身来,真要开口让这小太监将殿中给清扫一番,可是谁料却只怔怔望着来人发愣。
“殿下。”
刻意被压低的声音,饱含深情的唤了他一句。
傅佑元克制住想要奔走上去拥住来人的冲动,轻声问道:“你怎在这?”
“这里安全,没人会想到我会躲在宫中。”展修微微欠身对着傅佑元行了礼,又道:“殿下莫要声张,小心隔墙有耳。”
“嗯。”傅佑元立刻端起姿势,放大了嗓音,装模作样道:“去,将寝宫给本王清扫干净了!”
“是。”展修行了礼,拿起笤帚就去了寝宫。而傅佑元紧跟其后,对着扫地的展太监指手划脚起来。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是将暗中监视的人给骗了过去。
待将寝宫都收拾妥当了,展修又体贴入微的替傅佑元准备好了洗澡水。
“殿下长途跋涉,洗洗解解乏吧。”说着,展修便伸手去替傅佑元宽衣解带。
“你……”这若真是近侍来做,并没什么,可是傅佑元一望见展修那张脸,当下就觉得有些别扭。
展修低笑了一声,轻道:“伺候主子更衣,是小的该做的。”
就这样欲拒还休中,傅佑元被忽悠进了浴桶。展修挽起衣袖又开始尽职尽责的帮“主子”擦背,手里拿着沾湿的帕子,仔仔细细擦拭着傅佑元的后背。
展修每擦一下,傅佑元便觉得自己紧张一下,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展修将他的紧张看在眼中,嘴里不提,可手却还总是往他身上几处稍微敏\感一些的地方擦去。比如,时不时的看似无意擦碰到耳垂,在腰侧以及接近尾椎的位置总是停留得过长。
慢慢的,傅佑元感觉自己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待低头望时,才发现自己下面竟然有了抬头的趋势。
但见他赫然按住展修欲将摸到前面的手,双腿拢紧的同时还不忘将身子微微侧开挡住展修的视线,他正色道:“不必了,你且下去吧,本王自己来。”
原本展修并未注意,可现在傅佑元这般躲闪的动作反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没有离去,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展修将傅佑元按着自己的手慢慢挪开,随后,拿着帕子的手又开始在傅佑元的胸口处轻慢的擦拭起来。
“殿下不必紧张,这些都是最自然不过的反应,说明殿下舒服了。”
“……”傅佑元皱眉又将腿拢紧了几分,他此刻一点都不舒服,心里头就跟猫儿在挠似的难受。
“殿下有多久不曾……解决过了?”兴许是傅佑元身体的反应太过激烈,展修倒是有些惊讶,不由得心想,他的身体真能够敏\感成这般?
闻言,傅佑元却是再也坐不住了,只见他抬起水淋淋的胳膊将展修推离,义正言辞道:“哼!谁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嘘——”展修忙捂住他的嘴,轻声道:“是我失言了。”
傅佑元撇撇嘴,不再搭理展修。有些人总是那么讨人嫌,见着的时候烦,见不着又想念。傅佑元此刻便是这种矛盾的心情。
“殿下,你怎么进宫了?”展修适时将傅佑元的注意力给转移开。躲在宫中数日,展修虽是打听到了不少消息,可是却没有听闻皇帝要将越王送给大岐三皇子之事。所以,对傅佑元的忽然出现,大为吃惊。
“没什么,只是有人不想让我好过罢了。”沉默了一会儿,傅佑元才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了展修。展修听罢,自是眉头紧锁。
“所以殿下这是以身涉险?”将衣衫批在傅佑元的肩头,展修又拿了素净的帕子替他擦起了湿发。
傅佑元没有做声,只任由展修替他将头发擦干。
“其实殿下用不着以身涉险,据我所知,皇帝撑不过七日了。”展修记得皇帝驾崩的日子,不多不少,距离今日恰好七天。皇帝一死,势必会大乱,争权夺位都来不及,到时候哪里还会有人惦记着他这个小角色。也正是因为如此,展修才闷声不吭的躲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