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很爽快:“要不我帮他们出这笔费用,让他们一家人团聚。”
彤彤摇摇头:“怎么可能让你出钱?我来想办法,谁也不需要为他们出钱。”
小青作为班长,也算是公司的管理,但按规定她只享受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单间,房间太小了住不下。
这难不住彤彤,她破格提拔小青当排长,不仅工资上涨,还可以分给她一套二的房子,爷爷奶奶一间,她一间,岂不两全其美?
彤彤的理念是,要想干大事必须对员工好,对小青这样的优秀员工,公司应该奖励,若对她不好,还有谁为你巴心巴肺做事?
事实证明彤彤做得非常正确,小青在感恩中脚踏实地工作,免去了她的后顾之忧,这里就是她的家,很多事情她还可独当一面。
对小青奶奶的老毛病,驼子带上韩小语去看了,虽然是瘫痪在床,但她神志清醒,最让驼子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老人的双腿关节还没有变形,肌体还没萎缩,想动又怕疼得要命。
都瘫痪在床几年了,为什么没有生变化?
小青告诉驼子,奶奶之所以还好好活着,得益于爷爷对她的疼爱有加。这些年来,基本上是寸步不离守候她,陪她说话,给她定时按摩,不让她寂寞,给她说有趣的人和事,希望她好好活着。
爷爷说,他跟奶奶是因为爱情而结婚,那个年代的人都很穷,但奶奶是上海的知青下放到木木镇农村参加劳动生产,说白了就是种庄稼,对艰苦的农村生活,她根本不习惯,不习惯也得学会习惯。
孤独的乡下,黑夜太漫长了。白天劳动晚上只好早早睡觉,但奶奶想看看书,那时的山区没有电灯,人们都是点煤油灯照明,况且是定量供应,每家只有半斤煤油一个月,这对奶奶来说,太少了,一个星期都用完了,她找生产队长,队长就找大队书记。大队书记出证明,她到供销社可以多买半斤煤油。
爷爷是供销社的售货员,对这个大城市来的女孩印象深刻,很奇怪:“你刚买了油怎么又来了?”
但奶奶情商高,小嘴特甜:“大哥,我是学生啊,我离不开书本的。”
爷爷什么也没说,奶奶提的三斤装瓦罐子,他竟然跟她灌满了,然后悄悄说:“小妹妹,你不要对别人说,用完了又来。”
奶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说了句:“大哥,你是个好人!”
奶奶需要什么,爷爷都提供,奶奶没钱支付,爷爷帮她垫付。就这样,他们俩好上了,直到后来国家落实知青政策,奶奶的父母让她回城,但她舍不得爷爷,于是她留下来了,进了一家国营企业当会计。
后来,他们有了一对乖巧可爱的儿女,一家人和和美美,孩子在县城上初中,哥哥用自行车拉着妹妹上学放学,没想到一辆大卡车刹车失灵,他们的一对儿女,被轮胎活活压死。
正在失去骨肉的悲痛中,小青来了,爷爷奶奶觉得小青就是上天赐予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如今,爷爷说奶奶不能走,如果奶奶走了,他活得没意思。
而小青对爷爷奶奶的爱,如同她自己的生命。
驼子认为可以让奶奶站起来,想恢复到正常人做不到,但至少生活可以自理。
小青欣喜若狂:“杨老师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驼子说:“刚开始治疗,不言谢。”
每天晚上,驼子带上韩小语按时给奶奶治疗,他们分工合作,韩小语扎针,驼子做推拿按摩,给她服用高先生的特效药。
静养居的展,比彤彤当初的想像还要好,
就短短半年时间,几千个房间全部入住,咨询电话太多,工作人员遗憾回答:“感谢您的信任,已经没房间了。”
作为营销总监,汪小明并非等闲之辈,他认为诗人的浪漫,也应该让老人们也要浪漫,喜欢画画的人,画一幅“我的少年时光”,就画自己少年时代的样子;写诗歌散文,写“我的爱情”,然后放在网上,公开评奖,一二三等奖再加优秀奖,凡是参与者都有奖,老人们有事做,感觉自己一下子又年轻了许多。
其中不乏意境很美的诗歌,他让书法好的老人写下来,然后挂在每个角落,好的风景画,也挂在过道上。
有老人调侃:“我们这里不是敬老院,而是一所艺术学院。”
看着老人们的笑脸,彤彤感到自豪,这一切缘于管理科学,团队建设出众,让员工和客户双双满意。
本来,驼子想回七里县,这里交给小语管。没想到小青的奶奶突然站了起来,她架着双拐,在花香鸟语的院子里练习走路,不仅是一道风景线,更是给静养居打了免费广告。
驼子走不了了,外面的顽固性病号,也找上门来,人家子女有钱,别说收费多少,你只管治疗。
驼子很为难,这里是敬老院,而不是医院,咋办?
看着病人期待的眼神,彤彤心软:“正哥哥,医者仁心。”
能推的,驼子把他们推到七里县康复医院去治疗,他说那里设备齐全,治疗手段多种多样。
但有个跟特殊的病人,他是推不了的,人家是木木镇韩镇长亲自送来的病人,韩镇长瘦高个,对驼子非常客气,殷勤递给他点烟,一口一个杨老师。
韩镇长送来的是他妹妹,三十多岁的年纪,双腿莫名其妙痛,痛得不能下地行走,曾经到很多大医院治疗过,效果都不理想。
驼子还是那句老话:“送七里县康复医院治疗,应该没问题的。”
患者还没说话先流泪:“我们钱都花光了,还有个念小学的闺女,我要照顾她。他爸爸在外面打工挣钱给我治病。”
“杨老师,求求你,给我治好再走吧。”患者哀求他,“你把我治好了,我会报答你的大恩大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