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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嫁过人。
那个人,不是萧燃。
那时候,我还是父王膝下最受宠爱的小公主。
我有十三城作为嫁妆,我带着够装满一座城池的财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大璟。
我一身火红,宫人一路吹吹打打,要送我去与邻国大璃的国君喜结连理。
说起来,出城门时,我还遇见了萧燃。
天寒地冻的隆冬天里,他一身缟素,坐在马上,斜着眼瞧我。
年少时,我是喜欢过萧燃的。
原因很简单,他长得好看。
我像每一个被娇惯得过头的,色令智昏的公主那样,对这个清瘦却俊俏的少年郎一见钟情。
可出了城门,我们注定背道而驰。
我往南出嫁,他向北归家。
或许是本着年少时顽劣的心态,又或许是年少时得不到的东西就要踩一脚的卑劣思绪。
我拉开窗帘,看着那个缄默的少年,语气中带着挑衅。
「萧燃,你是没有资格娶我的。」
「我是父皇最疼爱的公主,我只可配国君。」
现在想来,萧燃应当还是对那些**耿耿于怀。
因为那夜后,许久不见萧燃。
逃,我也不打算逃了。
仔细想想,与大瑾国君周旋,于我复国之事也算是有好处。
思来想去,我拿着珠钗朝着自己的大腿扎了下去。
我淡定地瞧着大腿上的鲜血汩汩流出,然后撕开衣袖慢吞吞地将那里包扎起来。
逃亡七年,我最不怕的,就是疼痛。
父王与阿姐战死沙场,死无全尸该有多痛?
大璟臣民受他国**,该有多痛?
有时候,我甚至想着,因为有这些疼痛,我才觉得,我配活着。
下午,我高烧不退,命悬一线。
也终于如愿地见到了萧燃。
那时,我正在窗边修剪兰花的枝叶。
逃亡的这许多年,身外之物都丢得差不多了,唯有这盆兰花还跟在我身边。
它还开着,只是有些枯黄,像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