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可能去探听长姐的意思,此次相邀怕是想来试探我一二。
天香楼雅间。
我身着妃色苏绣春日桃的衣裙,戴了映日桃花攒珠步摇,端着千娇百媚的姿态坐在屏风后等他。三两日的功夫我心中谋了一个大局,早已打好了腹稿,该是比拼演技的时候了。
“你来了。”听到动静,我起身带着笑容迎他。
“我……我给你带了支金掐丝辑珠事事如意簪,你看看喜不喜欢。”弘历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结巴着开口。
“你选的簪子自然是最好的,我当然喜欢了。今日我还有一件要紧事要同你说呢。”我走到他身边抬手握住他的胳膊,鬓边的步摇摇摆飘荡着。
水到渠成
“你这步摇当真是好看,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他似是看呆了,喃喃地说。
这可是我费了好些心思选的衣衫头饰,知道他贪恋我身上春风化雨的柔情,力求一举惹他心动难耐,果然没有白费心思。
“你快来坐下,听我慢慢告诉你。”我拽着他做到小榻上,继续说到,“你知道我如今的名字是当年出宫之前自己择的,其实我还有一个小字,再无第二人知晓,果郡王也不知,现在我告诉你可好?”我示意他把手伸过来,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了一个“汐”字。
这原是我在现代的名字,如今刚好用来骗骗他的情意,我听着也顺耳些。
“汐?”他轻声道,眼含着脉脉柔情看我。
“这字也没什么实际的含义,我只觉得此字甚美,便自己做主取了这个。”我没有躲开他的靠近,轻声解释着。
弘历小心翼翼地环住我的身体,将头埋到我的颈间。
“那我以后可以叫你汐儿,只我一人能叫你汐儿,对不对?”他的气息触到我的肌肤,引的我痒得缩脖子。
“嗯,只你一人能这样叫我。你可高兴了吗?”我伸手轻拍他的背。
“高兴,在你这里我是最特别的,我自然高兴。”他抬起头用晶亮的眼睛看我,眼神湿漉漉的像只小狗狗。
“你还可以做任何能使你更高兴的事。”我主动靠近他逗弄着。
芙蓉帐暖度春宵。
弘历年轻,要得又狠,弄得我泪光点点,娇喘微微。待他满足了,才抱着我轻哄道:“汐儿身娇体软,我一时得了滋味实在放肆,我任打任罚可好?”
我偏过头不理他,任他闹了一会儿才挑起话头。
“弘历是要继承大统之人,汐儿小小女子,怎敢随意处罚。”
“额娘当真舍得让给我?咱们六弟才是额娘亲生。”他又放肆起来,强行给我降了辈分。
“弘曕是我的亲外甥,什么六弟不六弟的。”我转过来伸手打他一下,又被他抓住手不放。
“汐儿与我共枕而眠,还要与我讲这些辈分关系不成?”他又把我拽进怀里。
“我顺着你心意,把什么都给了你,结果你竟是个如此冷心冷肺的。你现今便说这些不堪入耳的,此后我便再也不见你。”我嘴里嚷着并着伸手拧他,即刻就开始撒泼打滚。
“小祖宗,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这话了好不好?”他招架不住,立刻求饶道。
“自上次天香楼一别,我得知了你的情意,今日才下定决心来见你。原是你先招惹的我,如今得手了竟开始作践起来。”我带了哭腔出声道。
“我怎么舍得作践你?汐儿乖,你这样闹,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你。天可怜见,我把你捧在手心里疼都疼不过来的。”
弘历这孩子说话比允礼还腻歪些,有种未经世事的刻意,以后还需精雕细琢才好。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向着你的,我们决定了扶持你就不会反悔。不许怀疑我和长姐的用心,你记得了吗?”我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这个醋坛子
“我自然不会怀疑你的用心。只是这帝位本是……”我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
“弘曕尚且年幼,天资不高。为求社稷安稳,天下太平,我与长姐多番商议才决定全力助你。弘历,我心疼你幼年受了许多委屈苦楚,如今对你予取予求。母子一脉,在长姐心中你和弘曕也是一样的重要。”我尽力温柔地哄劝他。
“那我就信她一次。因为你,我愿意信她一次。”弘历带着坚定和期待看着我。
他忽然向我展露出单纯的一面,倒让我有些良心不安。
我原是想利用他这点子情意做一个天大的局,能保我和长姐两朝安危。
“汐儿,我何日才能再见你?”他的话让我回过神。
“近日王府无事,我能多得些空,后日再见你可好?”我略微抬头枕着他的肩膀说。
“我自然愿意。”他藏不住的高兴。
回到王府,我悄悄地告诉芍药给我煎一副助孕的方子。
“奴婢上次提起福晋还害羞呢,如今倒跟奴婢要了。”这丫头笑着回到。
“这事儿你悄悄地做,不许太多人知道,省得别人笑话,快去准备吧。”我哄她道。
“奴婢遵命,即刻就得了。”她依旧笑着说。
如果想得个名正言顺的孩子,我需得在允礼被派离京前传出好消息。幸而现在允礼总宿在常青阁,我占着个师出有名的由头,无人会传出闲话。
这一月里,我常去天香楼,趁着弘历正食髓知味,多与他享鱼水之欢。
允礼总被皇帝宣召进宫参与谋略,准噶尔比预期更早开始动作,各处都渐渐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