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冬,递帖子进宫,我要见长姐。”刚想明白这事,我就急着进宫叮嘱长姐。
“福晋这是怎么了?后几日府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您处理呢。”迎冬不解地问。
“你只管递帖子问问长姐何时有空,这府里的家事哪有宫里的事重要。”我催她快去准备。
“奴婢这就去。”迎冬立刻出了内室。
“芍药,这女子怀孕九个月想提前生产,是否有安全的药能催产?”我问一旁侍立的芍药。
“怀孕九个月后,腹中胎儿已是全须全尾,就是比足月的孩子小些,可以用药催生,辅之让孕妇多做些行走、深蹲的动作。”芍药回答道,“福晋好好的问这个干什么?”她又问。
“哦,我前儿做了个梦,如今想起就随便问问。”我糊弄她。
“奴婢看福晋是又想要个小世子了呢。”这丫头口无遮拦惯了,开口便想取笑我。
“你这妮子讨打。”我说着做出生气之状,她也不害怕。
“奴婢错了,福晋便饶我一次吧。”芍药嬉皮笑脸的求饶。
“罚你去给我拿一碟如意凉糕来。”
“奴婢这就去。”芍药乐颠颠地跑出去了。
采蘋出嫁
这日,我带了元佑微遥一起入宫。
“长姐近日觉得身子如何?臣妾看着您的气色比前些日子好多了。”
“你之前一直劝本宫调理身子,我就一直吃着卫临开的方子。而且近来皇后的身子不好,在景仁宫将养着闭门不出,本宫自然自在些,夜里睡得也好。”长姐逗着元佑开心。
“长姐身体康健便好,我也能安心些。”我轻叹一口气。
“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臣妾近来多梦,又收到允礼的家书。允礼去关外探知准噶尔近况,却意外得知这位新可汗是当年故人。”我顿了顿,让长姐想一想。
“当年故人?”长姐一时不得其中关窍。
“是当年凌云峰之上的故人。”我皱眉说道。
“什么?”她惊得花容失色,猛得一拍桌角,惹得元佑哭起来。
“快把贝子和格格带出去哄一哄,在殿里怕是太闷了。”我吩咐玢儿和槿汐带孩子们出去。
“长姐莫急,且听臣妾细说。得了这消息臣妾就夜不能寐,辗转反侧。临近天亮时才得以入眠,竟作了一梦,想来是有预示的。”我把自己的打算托梦说出来。
“臣妾梦到摩格起兵直逼雁鸣关,皇上龙颜大怒,想遣王爷到边关带兵。臣妾入宫同长姐商议,却见长姐已有八九个月的身孕呢。长姐细想,若真如此,即便那摩格入京,也是正赶上长姐临盆之时,若您尚在月中,他也不得见的。”我起身握住长姐的手。
“你这梦起的倒巧……”长姐仍有些惊魂未定。
“既然臣妾梦到了,就说明是天无绝人之路。咱们何不准备着试一试?”我继续劝她。
“都说这生养的缘分是天注定,不过事在人为,且让我再问一问卫临有什么助孕的方子。你这梦到的方法确是目前看来最能避免我与那摩格见面的法子,但摩格是新可汗这件事终究一直是大祸患。”长姐理智回笼,慢慢地思量着。
“长姐说的没错,但他如今远在关外,咱们就是想动手也是无可奈何。况且此人能坐上可汗之位,必定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我回道。
“本宫也知动他不得。”长姐说完叹了口气,一腔愁绪难以疏解。
“长姐切忌过于忧思,还是先养好身子要紧。臣妾预见此梦,说明一切自有天助呢。”
“嗯。”她复又握住我的手,终究是定下心思来。
允礼的家书一封封传回来,给皇上的密信也一次次送进宫里去。
我处理完庄子上秋收的事,总算是得了些清闲。白花花的银子进了王府库房后,我直接做主拿了十之二三划进了常青阁里,说是抚养元佑微遥的专款专用。这剩下的才做上了王府的账,以后用于中馈。
为王府辛苦了这么久,中饱私囊也不过分吧。
采蘋出嫁之时,我带着一干人送了嫁。嚼月阁正式由碧羽接手。
碧羽也是个伶俐丫头,虽不如采蘋长得好,但搭眼一看就是个心地好的。我又托了王府账房里一个小厮随机挑日子去记账,以是否能对的上帐来监督她,渐渐的就放手让她自己做了。
整顿王府
十月三十日万寿节之前,王爷才风尘仆仆的抵达京城。
还未等皇帝假惺惺的表达关怀,允礼就上了折子,自称无能,望皇上念及夫妻分离日久、儿女尚在襁褓,准他在家中多待些时日。
皇帝多疑,若不自称无能,过于冒进,恐怕要招来猜忌。
“王爷这些日子在外辛苦,妾身是日日思念允礼,如今终得团圆。”我对他撒娇。
“本王也是甚是思念沁儿。”他抱着我亲昵道。
“如今前线的形式是箭在弦上,妾身害怕此次怕是不能善了。”我窝在他怀里慢慢地说。
“沁儿莫怕,我虽探得准噶尔消息,这战争却不是一时半刻便能打起来的。本王思量着那摩格可汗也并不是就敢吃定了大清,起码这一年半载里他动不得手。如今皇兄自会加强防备,待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时,你自能看到咱们圣上的决断。”允礼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说。
“沁儿自来便不是个聪明的,也未读过几本兵法,不懂这些军理,只盼着夫君和孩子们都能一世平安,一家子团圆和美,妾身便安心了。”我靠在他胸前温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