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白天,房顶上也依然开着一盏刺眼的白炽灯;灯周围围着些吃光的小虫子,斑斑点点,像是正在孕卵的蛾子。
艾斯黛拉躺在检查床上楞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灯呆,直到医生将消完毒、带着手套的冰凉手指探入她的身体时,她才像只初生的小猫一样虚弱的嘤咛了一声;
她的左手紧紧抓着身旁的金属扶手,右手则是用力握住了弗朗西丝卡的手;
弗朗西丝卡坐在她身边,很小声的说着“没事、没事”,“马上就好”之类的话;她那只像竖琴演奏家一样修长秀美的手被艾斯黛拉攥出了红痕,但却依然坚固的回握着她、没有一丝挣扎。
她身上的晚香玉香水味稍稍掩盖了些许化学消毒水的难闻气味,这让艾斯黛拉得以松口气、努力按照医生的嘱咐放松身体,当女医生的纤细手指轻轻伸进下体、询问是否有痛感时,艾斯黛拉咬着牙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检查持续了一刻钟的样子,当女医生将手指抽出来时,艾斯黛拉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冷汗汗珠;
大概见她这满脸不适的样子,弗朗西丝卡也有些紧张,她掏出手帕给她擦汗,就忍不住小声问:“她还好吗?兰贝尔医生?”
“还好……只是下阴有些撕裂炎而已……”
女医生脱下手套、摘下口罩,一边填写病历记录一边嘱咐说:“但是近期是绝对不能再和别人进行性活动的……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行……”
艾斯黛拉在弗朗西丝卡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裙子,然后小心翼翼的走下诊疗床,坐在了一边;她想到那个令她担忧的问题,纠结片刻后,就问:“那么……我应该没有怀孕的吧?”
年轻的女医生看了她一眼,就轻声说:“根据检查报告的结果看,你没有怀孕。”
“……那就好。”
艾斯黛拉松了一口气,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难看。
女医生给她开了一些口服的药剂和用来涂抹下体的药膏,然后又进行了一些详细的叮嘱事项;
在拿到药之后,艾斯黛拉和弗朗西丝卡一起离开了这里。等她们两个下楼时,街边停着两台汽车,弗朗西丝卡看了一眼奔驰轿车边的德国士兵,就温声问:“你现在是要回去还是和我一起去逛逛?”
“……我不想回去。”
艾斯黛拉垂下眼睫,一副心事重重、想要逃避的样子。
于是弗朗西丝卡将她扶上了自己的车,然后用德语对几步之外的德国士兵说:“去告诉你的上司、拉帕蒂小姐和我在一起……我相信他会同意这件事的。”
说完,她便坐上轿车,指挥司机去附近兜风一圈再回家。
车子缓缓启动起来,艾斯黛拉缩在座位里低着头一言不;她的下半张脸被掩在了那件米白色的高领毛衣里,毛衣上的细小绒毛衬在她苍白小脸上,让她看起来像只脆弱的雏鸟。
看着身旁女孩儿的虚弱样子,弗朗西丝卡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方才在诊所里帮医生给她脱衣服检查身体的那一幕……
当衣服一件件褪去时,那些像被野兽凌虐过一般的青紫色指痕和牙印让人触目惊心;疤痕布满了她的背部、胸部,大腿间,当弗朗西丝卡的目光触及她那红肿得有些不正常、被玩弄至破皮的乳晕时,她觉得受到了惊吓;
她陪她做检查,从医生口中得知她的下体被粗暴的撕裂,整个下阴都在红肿炎;
所有的事情累积在一起,让弗朗西丝卡感到深深的震惊和愤怒:她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表现得“彬彬有礼”的兰达会对一个比他弱小这么多的女孩子、做出这样残暴不仁的事情!
虽然她知道有些人习惯粗暴的做爱,可是他对艾斯黛拉做的一切显然过了这一范畴!
对此,弗朗西丝卡甚至已经忍不住在思考、这一切是否是在艾斯黛拉同意的情况下生的……她还没有成年,她还只是个17岁的小姑娘而已。
“……你和他做那种事情多久了?艾拉。”
弗朗西丝卡靠近艾斯黛拉、很小声的询问,同时像是为了安慰她和证明自己的善意,她握住了女孩儿那双冰凉的小手。
艾斯黛拉抬起头看向她,在沉默良久后,才轻声回答说:“两个月……两个月之前开始的……”
“那你和他……进行这件事的时候,你同意吗?或者说,在生的时候,你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弗朗西丝卡很小心的询问,唯恐自己会对她造成二次伤害;
艾斯黛拉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呆,脸色被车窗外的阳光照得苍白如纸;她不安的扣动着左手食指上的那丝小小的倒刺,声音微弱的回答道:“我以为我们只是在玩游戏……就像他之前教我一样的游戏……可是直到那天,他才忽然和我说……那叫做‘做爱’……”
“第一次做的时候我吓坏了……因为很痛、而且我在流血……可是他没有停下来、无论我怎么哭着求他都没有停下来……他告诉我我会习惯这一切、爱上这一切……可是……”
说到这里,她的喉咙像是被噎住一样,冒出了哭腔:
弗朗西丝卡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用力亲吻她的顶安慰她:“别哭、亲爱的……有我在;一切有我在……”
“我想回家……茜茜……我想回家……我想我爸爸了……”
艾斯黛拉趴在弗朗西丝卡怀里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么长时间以来压抑着的痛苦和悲伤全部泄出来;
弗朗西丝卡并不擅长安慰人。她从小在严格而端正的贵族礼仪中长大,甚至都不擅长去处理别人崩溃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