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大师只有二三好友吗?”
听他问起,齐斐聿缓缓抬眼:“皇城之中,仅余二三好友。”
谢京墨了然,伴君如伴虎,想必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
齐斐聿此刻也停止了说话,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良久,就在谢京墨已经习惯车内的沉默时,便听得齐斐聿问了他一个问题。
“谢兄,你说,倘若你知道了一个被掩藏了很久的秘密,你会如何?”
谢京墨思索片刻,最后还是摇头。
“不知道,我不知道秘密是什么,故而我不清楚自己的反应会是如何。”
齐斐聿闻言楞了片刻,随后叹道:“是啊,秘密亦有大小。”
“那,若是瞒着这事的是你师父呢?或是其他亲近之人。”齐斐聿继续问他。
谢京墨心头一跳,他师父还真瞒着他一个秘密,虽然他已经窥得一二。
“可能要等师父亲口告诉我,我才能知晓吧。”
齐斐聿问他:“你会怨他吗?和他反目成仇?”
谢京墨皱眉:“我与师父相处二十载,如何会因为一个秘密而怨愤。”
齐斐聿补充道:“那个秘密很大呢。”
谢京墨却只淡淡道:“每个人都有秘密。”
齐斐聿泄了气:“是啊,每个人都有秘密。”
只是自己的秘密大了点而已。
“你为何执意认为你的秘密大到能让人和你反目成仇?”谢京墨有些好奇。
齐斐聿反复的问,好像就是很笃定。
齐斐聿难得有些迷茫:“常理推知?”
谢京墨指指自己:“莫非我在你常理之外?”
齐斐聿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他觉得谢京墨确实应在常理之外,但看对方表情,好像并不这样想,便又摇了头。
谢京墨被他反应搞得有些迷惑,但他还是继续说道。
“对于被瞒着的人来说,难受的是被隐瞒的过程,那种知道一二却难窥全境的无力,而非秘密本身。”
谢京墨觉得自己还是得劝齐斐聿别将秘密看的太重。
不然日后他得知自己的生父是自己师父时,该多生气。
一想到这,谢京墨就有些替他师父捏把汗。
齐斐聿对此看法不知可否,正好此时车到王府了。
齐斐聿展颜向谢京墨道了声谢,先行下了马车。
谢京墨看他这样,便知他的想法并没多大转变。
他不由为师父日后认亲之路而担忧。
齐斐聿进了王府,便径直去了书房。
从怀中掏出那颗毒药,细细端详。
当初被喂下筮乌时,不过岁,早已记不清那药的样子了。
说实话,他甚至已经忘了当时毒时钻心的痛楚。
只能隐约记得皇后在自己耳边说得那声飘渺的抱歉。
和当时被师父道破秘密而惊起的一身冷汗。
思踱良久,他才翻出一个精巧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枚用红线穿着的普通铜钱。
齐斐聿将筮乌放入盒子,思索片刻,还是将盒子放在了自己身上。
不管了,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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