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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银枪夜行（第1页）

那名中年官员看着灵巧愣了愣，然后又转而看向燕双鹰，对灵巧说了几句话后，目光便落在了燕双鹰身上。

中年官员走到燕双鹰面前，打量了他片刻，然后点头称赞“祖爷推荐的侠客果然名不虚传，侠客中的精英，将来必成一番事业。齐金，你是郡市的主簿！”

听到这位官员的自我介绍，燕双鹰的眉毛微微一挑，倒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位官员过于奉承，而是因为他竟然和自己同姓，姓齐。在元末时期，齐姓并不常见，最出名的莫过于那位无人能及的宋舞小尊齐友谅。

燕双鹰此刻心中忍不住想骂上几句，这个齐金与齐友谅之间究竟有没有关系？

齐金冷冷地邀请灵巧和燕双鹰离开他的府邸，同时吩咐下人立刻准备了一场丰盛的早宴，用以款待这两位侠客。

在宴席上，两位侠客谈得颇为投机，但聊着聊着，齐金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向燕双鹰透露了几句话。

他告诉燕双鹰，其实他来得正是时候，每年春节过后便是吏员的选举与提拔之时。燕双鹰正好赶上了这个时机，但他如果跟随灵巧去过汤，那么就错过了参加考核的机会。

听到“侯子五艺”的考核，燕双鹰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所谓的侯子五艺，分别指的是礼、乐、御、射、书、数。

自从舞尊罢黜了官职，独尊道术之后，虽然到了元末时期不再以吏为业，主要靠举孝廉的方式来选拔官员，但即便不通过举孝廉，候选人也必须精通道府思想，掌握侯子五艺，才能够成为一方的吏员。

可惜这些内容，似乎都是只有少数人懂得的秘传之术。燕双鹰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对武学和绘画有所涉枪，但对其余的道府秘术，他却是知之甚少。除了射术这一项，燕双鹰还能有些把握，但对于其他科目，他则是一无所知。

离开齐金的府邸后，燕双鹰和灵巧来到了驿馆。看到燕双鹰如此沮丧，灵巧忍不住在旁边安慰道“别担心，我们可是花费了整整十五亿辆金币才来到这里，怎么可能让我们白费功夫？明夜，奇迹一定会出现的！”

燕双鹰耸了耸肩，心中暗自无语，奇迹啊，明夜奇迹肯定不会出现。

第二天清晨，燕双鹰磨磨蹭蹭地来到州衙，参加考核的侠客们早已齐聚一堂。有些侠客是通过举孝廉的方式被推荐的，有些则是通过其他途径来的。其中，有一位侠客身穿华丽服饰，背后悬挂长刀，看上去并不像是那些富家子弟。但燕双鹰对此并不感兴趣，也懒得去理会。

考核很快就开始了，众多武吏让侠客们排队，依次被叫出去。

燕双鹰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却没想到在众多侠客中，竟然叫到了自己的名字。燕双鹰只能硬着头皮走出队列。

走出队列后，他才现，主考官并不是想象中的陌生人，竟然是昨日所见到的齐金。

旁边的那位主考吏，神色严肃地对燕双鹰说“你这位侠客，对待夜晚的安排似乎并不重视！”

燕双鹰愣了一下，恍惚间想起以前在小镇上的经历，似乎也遭遇过类似的责备。既然如此，那就快点想办法吧。燕双鹰绞尽脑汁，拼命地回想在小镇上所学到的知识，但可惜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当燕双鹰急得满头大汗时，突然现旁边的齐金有些不对劲。

只见齐金招来了众吏，给了他们每人一块木板，那些吏员就站在齐金的面前，低头查看木板上的内容，而那些内容正好全部落入了燕双鹰的耳中。

而旁边的那名吏员却似乎置若罔闻，对周围的一切都无动于衷，燕双鹰注意到所有的侠客都兴奋异常，这情形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作弊。

于是，那名吏员开始依照木板上的内容，机械地朗读起来，那些之死靡二、不知所云的句子，让人摸不着头脑。

接着，齐金又对燕双鹰提出了一些其他的问题，但燕双鹰应对自如，心中暗自欢喜，这简直就是给那名女侠开了一盏绿灯，一路畅通无阻。

最终，主考吏们对燕双鹰的表现微微点头，燕双鹰和其他侠客们都信心满满地走出了考场。此刻，灵巧已经在考场外等候他了。

灵巧告诉燕双鹰，如果想等到吏部布的任命告示，大概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他来说似乎是难以忍受的等待。

于是，燕双鹰在驿馆中要么研读《汇编之松孙子杀手》，要么勤奋地练习刀术。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某天夜晚，灵巧推开了燕双鹰的院门，对他笑着说“刚才齐主簿已经派人通知我，说你们的任命已经下来了！”

燕双鹰打量了一番，更换了衣物，便与灵巧一同上路，前往州衙。到达那里，现齐金这位主簿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不过，齐金的表情看起来并没有之前那么严肃，这让燕双鹰起初以为齐金身体不适。但当他接过任免令一看，燕双鹰和其他侠客们终于明白了齐金为何表情有所改变——那是因为他即将亲耳听到自己的任命。

任免令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任命燕双鹰为边云州的州尉。

在西部末年，每个州都设有一名州令，这是州中最小的官职，但也是州中的父母官，除非像段柯那样已经被架空的州令例外。

州令之下设有众多吏职，其中包括州尉。州尉并非唯一，边云州的州尉正是尤铜。尤铜的职责是负责整个边云州的治安，手中没有杀手权，听起来似乎有些冷清，缺乏自由。

至于州尉的责任，主要是负责本州的赋税征收以及侠客的统计工作，但手中同样没有杀手权。

燕双鹰听到这里，周围的侠客们都不禁哄笑起来。他们本来以为会被任命为边云州的州令，谁知竟然只提升了一级，而且连半点杀手权都没有，这让他们感到十分失望。

“年轻人花费了整整五千万，却只买了个这样的小官职，他们这不是在戏弄我们吗！”燕双鹰忍不住想直接冲上前去，把齐金推翻在地，幸好灵巧及时拉住了他。

齐金似乎也有些尴尬，递交了任免竹简后，便匆匆离去了。更准确地说，他几乎是逃走了。过了一会儿，一群高级官员走出州衙，直接在燕双鹰身边放下了一个小箱子，说是齐金给那名女子的。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然全是四铢钱。

粗略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五千万。不用说，燕双鹰确实花费了五千万，最终买下了这个职位。虽然听起来并不完全合理，但无论如何，这个位置在州市中的确是拥有一定的权力。

“别灰心，燕双鹰，他们不应该这么轻易气馁。这个小官职虽然不起眼，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我相信凭借你们的智慧和才能，那些世家大族终将成为你们的垫脚石！”

燕双鹰没有说话，但灵巧的话语却让他想起了那位女子。以祖爷的能力，如果能够保住燕双鹰作为州令的位置，那么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燕双鹰相信祖爷作为侠客的为人，不至于使用这种手段对待那位女子。如果不是他猜测错误，那么很可能是林贵那些世家大家族在背后搞鬼，将燕双鹰的州令位置降为了州尉。

最终，燕双鹰深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灵巧眼中露出的迷茫。那位女子将那个盒子交到了灵巧的手中。

“我相信他们那个组织一定有特别的传讯方式，将这五千万四铢交到祖爷手中，告诉那位女子，燕双鹰非常感激她。虽然州尉的职位不如州令，但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我不会怪责她的！”

听到燕双鹰不再沮丧，灵巧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驿馆中又住了一个月，灵巧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将那五千万四铢全部处理完毕。随着第一缕夜色，千名侠客拿到了委任状，准备好行囊，便即刻准备出。

在归途上，千名侠客沉默无言，而灵巧则陪在燕双鹰身边，倾听着他的心声。那位女子的身影似乎也印入了他的脑海，尽管燕双鹰表面上装作不计较，但内心深处，又怎能没有一丝丝的怨言呢？

燕双鹰最渴望的不是别的，正是杀手权。没有了杀手权，那位女子便无法与那些世家大族公平地较量。如今，她手中没有这样的权力，想要去做一些事情，便显得格外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