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点点头看赵烈踩油门迎着夜色走了。
赵烈回到家,摩托车停到院子里,下车看到唐尘和赵母坐在院子里酿黄桃罐头,一个个玻璃瓶摆放在旁边,一看就是唐尘的杰作,毕竟没个强迫症真不会摆放这么整齐。
“回来了,饭还温着,自个去灶房吃,先喝点汤,跑的热的。”赵母看着儿子吩咐着。
赵烈点点头,洗完手跑进屋端着碗蹲门口吃,看着两人合作有序的灌着瓶。
“你成才叔怎个说的?这事有的解决不?”赵母回头问赵烈。
赵烈呼啦一口汤说道“就明个去镇上找找,找到人说不定有得赔,找不到人那就难做了。”
赵母也是叹着气“这春明也是,怎么的就介绍这么个人,这苗赔不了看成才能吃了他不。”
“买苗没有成交记录吗?或者什么字条,这么大一批苗,该有承诺书一类的啊。”唐尘盖好盖子,用抹布擦净瓶子摆放整齐。
“没,这村里买东西主打一个盲目信任,谁晓得搞这一出。”赵烈呼啦完一碗汤,在院子里的池子洗碗。
“那想好怎么赔了嘛?如果找到人或者找不到人。”唐尘抬头问池子前的人,晚风吹气白色背心的一角,隐约看到下腹紧绷的肌肉。
“没,这事太突然了,现在找不找到人都没亩。”
赵烈回头甩甩碗筷,看着坐到台阶上的唐尘,有点修长的腿蜷在一起,连头丝都显得这个人乖乖的。
“唐儿帮我们想想招,可以了我搁村长那记你一功,过年给你福利。”赵烈嘴角含笑朝抬起头的唐尘挑眉。
唐尘真的认真想了起来,赵母在一旁装着桃子,看两人能凑出个什么主意来。
一会瓶子已经装完了,赵烈拿着纸箱子把装好的罐头挨个摆进去,唐尘把罐头瓶都擦干净。
“明天你们无非就是两种情况,找到人和找不到人。如果找到人了,也得看人承不承认是他的苗,如果承认了又说他的苗没问题怎么办,找不到人的话就一种情况,这就得看春明了。”
唐尘慢悠悠的说着。
“那就说找得到人,如果他耍赖怎么搞?打一顿?”赵烈把箱子摆放到墙角,明天再往屋子里房。
“那不行,你们得提前在搜刮一下有没证据,手机交易记录有没?或者说买的树苗,苗杆上有没标志。这样更能有保障一点。”唐尘洗洗手转头倚靠在池子边和赵烈说。
“如果他承认了,又说苗是因为我们拔了所以才长不好怎么搞?”
“让他写保证书,保证他的苗没问题,然后去验一下土质,同时排除咱们地的问题。”
“可以啊,我明天早上给成才叔说一声,看看谁家还有包装袋或者苗上有记号的。”赵烈赞扬的看着唐尘。
“你们可以带一个对这方面懂行的人,会看苗的,起码排除苗是因为拔了才坏的。”
唐尘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转头洗手了又。
“还是乖崽主意多,脑子好使。”赵母笑着把马扎搬回家。
赵烈也走到池子边洗手,洗完手两人跟着上了楼。
第二天早上赵烈没去地里头,先去了趟成才家,和成才说了唐尘出的计划,成才也高兴的点点头,觉得这事有亩,两人去各家转了一圈,找到一部分人手机里的支付记录,还有个别印了标记的苗,准备妥当才各自回家吃饭。
吃完饭赵烈把唐尘送去的卫生室,回家开车载着几人去镇上找寻。
到镇上赵烈把几人放街上,车停到县委后院,几人分头找寻,谁有消息了通知其他人。
镇上也不大,很快成才就有了信儿,打电话通知其他几个,赵烈开车挨个接着人去找成才。
几人按照成才的定位走到一家大型苗木种植场,把车停一边,成才走过来打开后备箱拿出东西,几人下车都帮忙搬出坏苗。
意料之中商家开始耍无赖,大肚男表示这不是他们卖出去的,虽然厂商是这家,但还得看是谁跟前买的,不是他们跟前买的他们也不会赔偿。
“就一个瘦高瘦高和猴似的男的跟前买的,你把他找出来,他肯定认得我们了!”成才想让大肚男找一下卖苗的人。
“哪里有你们说的内男的,这现在就我们几个往出拉卖,我们这边卖出去的苗绝对不会出错!”
“这就是你们的苗,你看这苗上的刻印,总不能是我们自己印的吧!”
“哪知道是不是你自个搞的,反正这不是我们手里卖出去的苗,我们不会赔偿的。”大肚男扔了手里的苗作势要走。
“怎么这么厚颜无耻,不管谁卖给我们的,这也是你商家给他的苗,怎么就不关你们事了。”春明对着大肚男破口大骂。
赵烈把大肚男和两个商家拦住“这样,你们可以查一下记录的吧,苗卖到哪里你们应该都有出苗记录。”
大肚男看这面前一堵墙似的人,回头看两眼地上的坏苗,无奈叹气。
“兄弟,这查单也不是我们有这权限,这也得是上面厂家那边老板才有权限。”
成才走过来诚挚的说道“小兄弟,这都是我们这些老百姓风吹日晒挣的钱,我们肯定想要追究一下的,也不为难你,你给我们一个电话或者地址吧。”
大肚男看一眼几个灰头土脸的乡亲,也心软把手机号给了成才。
“叔,这是老板,十一点半左右会出去吃饭,打电话不一定有人接,就在门口等着吧。”
成才握着大肚男的手“谢谢小兄弟,麻烦了,你去忙吧。”
大肚男走后几人蹲门口等着,时间也才十点多,还得好一会,但都怕一个不留神老板走的早了,这事耽误不得。
赵烈拉着春明给众人买了几瓶水,村长剜了一眼春明。
“以后做啥事上点心,不要老看着那点蝇头小利。”
“是知道了叔。”
曹二大叔拍了拍春明的肩“谁都有错的时候,你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村里人都过事就忘了,不记心里头,你也别和村里人拗着。”
春明手里握着水瓶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这么一搞,就算追回苗,村里人都或大或少有损失,风吹日晒雨淋种的苗拔了又得种,费的劲和时间不说,这季种苗也担一定风险,苗的成活率肯定也就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