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儿子这么多年自闭的生活从来不会主动来这些纷扰的场所,今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严阴郎帮她拧开瓶盖,“同学聚餐。”
张素不以为然,喝了口水漱嘴,虚弱地说:“聚到现在?”
严阴郎不想过多解释,“嗯。”
“可以啊你,”张素靠在墙边满意地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就该和同学多出去走动走动嘛,从小就窝在屋子里把自己搞得这么自闭。不出门怎么交朋友啊?别人小孩经常约着在外面玩,你反思一下自己为什么从小到大一个朋友都没有。”
张素酒精上头,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停不下来。
严阴郎听着这些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扶着她朝家走去。
“你这校服……哪儿来的?”张素迷迷糊糊的扯着,“妈妈给你的买的?”
“……”
张素打个了酒嗝,醉醺醺地说:“你看这地摊货质量多好,可比你们学校大百便宜吧?”
“……”
她根本就连地摊货的事都忘了,都没提过。
倘若不是严阴郎兼职,根本不知道能校服从哪儿来。
“阴郎啊,你看看妈妈赚钱多辛苦,你还不好好读书吗?你不好好读书怎么回报我养你的恩情?”
“男人我是指望不了了,所以我现在全部的指望都在你身上,好好读书,毕业之后去个高企,然后每个月的工资来孝敬我,这样我也不用这么辛苦的陪那些油腻的老男人喝酒了……”
“我给你说话呢,为什么不吭声?我命什么这么苦,好不容易傍上了一个有钱人却破产,还欠了一破股债,养个儿子还是个哑巴不爱说话……”
张素头晕目眩酒精上头,平时工作和生活的压力让她喘不过气,没有人能知道她的辛酸和难过。
酒精麻痹了神经,黑暗遮住了难堪。
一肚子苦水无人可说,现在终于抓住个活人能倾诉衷肠,那人怎么想她不管,能不能理解或是感同身受统统不想理会。
她甚至不在乎是谁,只想把自己满腹的辛酸委屈全部吐出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张素凑到严阴郎耳边,身子失去平衡差点摔倒。
严阴郎鼻尖冒汗,只能扶着她跌跌撞撞的走。
张素还执着说话,“我给你说啊……我儿子不是和刘勇南生的。”
严阴郎:“……”
“那死人当年想生个儿子继承家产,继承你妈的啊,结果全部赔完了。”张素哈哈大笑,在夜深人静的街道显得特别刺耳,“你知道他为什么打严阴郎吗?因为他自己生不出来!”
张素越说越激动,声音洪亮仿佛要把这个羞耻的秘密让所有人都知道:“因为他——阳——痿——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特别可笑?他算个什么男人?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那么打严阴郎?因为他生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