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地底钻出来的邪灵盯着一样寒飕飕。
红眸的翼龙兽体,缓缓把头转向黑袍兽人,巨口张大,一排尖尖的獠牙露了出来。
“吼——”
从巨口出的咆哮,直接把黑袍兽人吓得退后一步。
“他咬不到你。”那个非常有意见的黑袍兽人也不情不愿进来,看着旁边的胆小鬼,说。
“都看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怕?”
“我看一次怕一次啊,他多么强壮的身体啊,都被抽打的,没有一块好肉了,还这么强壮凶悍,一点都没有把他磨平,反而好像越来越狂躁。”胆小的黑袍兽人,眼睛怯怯偷瞄那头猛兽。
每隔几天,暗巫就会来抽他一顿,长年累月,厚厚的黑色兽皮,鳞片都掉光了,肉全部卷了,翻了,里面红色的肉就没有好过。
可是就算这样,他还是强壮地站着,红眸嗜血地盯着你,就像黑夜里潜伏的凶神。
蛇骨鞭啊,那些长长尖尖的抽上去,直接带去一片血肉,多凶残,如果是他,他情愿去死,也不愿意受这个苦。
胆子大的黑袍兽人拖着肉,从神树树干缝隙里塞进去,沾满泥土的肉滚到红眸翼龙兽人前。
大嘴一张,咬都不用,就把肉吞了进去。
两个黑袍兽人看见红眸的翼龙兽人把加了料的肉吞了,摇晃着脑袋,慢慢脚步不稳,最后嘭一下倒了。
他们才敢拿起挂在旁边的,有他们手臂粗的蛇骨鞭,打开牢门。
胆大的甩起手里的蛇骨鞭,一鞭下去,出巨大的“叭”,一串血柱被带起,如一条条鲜红的珠链。
叭叭叭声,不绝。
胆小的黑袍兽人心里祈祷,他别那么倔强拉,快点变回人形,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实在是这种情景惨不忍睹,毫无兽性,杀兽不过头点地,可是这样漫长的折磨,实在残忍得让他不能接受。
什么时候,兽人尊敬的神山大巫,做着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了。
一直抽打,换了几次人,天上黑幕降临,巨大的黑色兽体才变成一具血淋淋的人形,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夜鹰都啼叫,暗巫才带着两个兽人出现,挥手指挥其中一个兽人把一身伤痕的雄性身体扛起来。
怪笑地看着黑袍兽人,只露出狭长眼睛的眼神充满戏谑:“真听话!”
两个手酸到抬不起来的黑袍兽人感觉非常憋屈。
自从大祭司称为西兽王,他们黑袍兽人身份一降再降,都变成不用侍奉兽神的守卫了,现在被一个区区大巫命令,更是恨得牙痒痒。
唉,兽神啊,您什么时候把神迹降下,让我们恢复曾经的辉煌,现在大祭司都不再带他们去神树祈祷,反而组建军队,四处征战。
暗巫带着血淋淋的灭,又来到一个山洞,山洞没有人守,可是位置非常高,还很陡峭,她也是坐在一个兽人背上,才爬上这个悬崖边的山洞。
一进去就看见一堆不穿衣服的雌性。她们看见暗巫,都害怕地缩在一起。
暗巫大步迈进,扫了一眼那群各种年纪都有的雌性,吐了口水:“肮脏的东西。”
就命令兽人把全身是血的灭,丢垃圾一样丢了进山洞。
暗巫冷笑,“你们要用尽招数,让他情,让这个兽人和你们交配,能成功怀上变异兽人的崽,你们就能被带出去,好吃好喝伺候。”
“想离开这里,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暗巫望着一山洞的半成品血奴,眼里鄙视毫不掩饰,一群肮脏的东西。
那群血奴,一听能离开这个寒冷荒芜的山洞,马上像见到肉一样,全部扑了过去,也不管这个兽人是否全身是血,不管他是否昏死。
她们在抢,不惜打起架来,都要骑上去,怀上崽,好离开这里。
看着这群血奴的操作,暗巫冷冷笑,看戏一样。
数量庞大的血奴,就算只是半成品,味道也是足够让兽人神魂颠倒。
和暗巫一起上来的兽人早就忍不住,也扑了过去,直接抓起一个,就干起了最原始的事情。
一群血奴,终于把灭翻了过来,看见那张雌性莫辨的脸,都愣住了,真好看啊。
瞬间,他全身是血的身体,就不再可怕,血奴们睁大的眼睛都变得贪婪痴迷,一个更是直接跳上去,去蹭雄性的地方。
味道?小雌性?小冰云?
那股有点熟悉的甜腥味,让神魂里的灭,在混沌里挣扎,无意识地低声喃语着他魂牵梦绕的名字:“小冰云。”
一滴血泪从他眼角偷偷流下,他的光,唯一的光……
夜凉的沙漠,气温非常低,一只黄色的肥肥胖胖的黄肥尾蝎,摇着毒刺,大摇大摆地在细细黄沙上觅食,它喜欢晚上出来,在它的领地附近伏击。
咻——
一支飞箭,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直直刺进了那个肥胖的身体里,它在做最后的挣扎。
都没看见敌人,就被穿了,一只小手捡起有羽毛的一端。
清脆如流水的声音咔咔咔地笑了:“好肥的蝎子啊,哈哈哈加餐了,加餐了。”
月光刚刚撒下,偷窥着那抹身影,一双大大的眼睛从黄色麻披风里抬起来,与月光对视。
她嘴角一笑,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