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莫名對他燃起了更多的好奇和惦念。
正準備發個消息過去,便看見「對方正在輸入中」的字眼突然出現,下一秒,消息浮出來:【你在畫室嗎?】
【?】
【回宿舍沒看到你。】
徐硯嘉眼底笑意更盛,他的邏輯原來是自己不在宿舍就是在畫室。看來梁玦眼中自己的好學指數比真實值只高不低了。
他樂悠悠回道:【確實在畫室,你猜的很準嘛。】
【吃沒吃飯?需要我幫你帶嗎?】
【你的腳能走這麼遠?】
【已經舒服很多了,我慢慢來。】
徐硯嘉猶豫兩秒:【好吧~】
梁玦來的時候,不僅帶了午飯和果茶,還背了個電腦來。
「那兩人在宿舍打遊戲,太吵了,我來蹭蹭你的教室畫會兒圖可以嗎?」
電腦都背來了,分明沒打算走。但徐硯嘉很樂意,直接搬了張桌子放在他身旁,讓梁玦坐在那。兩人湊在那張小方桌上吃完飯,徐硯嘉才繼續構思這幅令人頭疼的作品。
決賽的主題是《家》,太寬泛的主題反而令人無從下手。
徐硯嘉根據自己的家衍生出幾份底稿。筒子樓逼仄、潮濕、擁擠,水泥牆上粘著一幅幅落灰的卡通畫,窗台上擺著用礦泉水瓶插的一束梔子,窗外是橫亘的電線和一床床濕漉漉的被套。
這種話題大多數人會選擇專注於「房子」或「親情」,生動展現出其中一個重點便過了及格線。但徐硯嘉並不滿足。畫稿有形無神,創作者難以從其中獲得繼續創作的激情和力量。
他換上一張的畫紙,卻遲遲無法下筆。
梁玦敏銳地投來目光:「畫什麼這麼糾結?」
「家。」
梁玦愣了一秒,這一個字的涵義太複雜。
徐硯嘉把目前的情況簡短地和梁玦傾訴了一下,對面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不畫現實的家,畫你夢想中的家呢?你希望你的家是怎樣的?」
「我從小就希望擁有一個充滿陽光的畫室,我可以在那盡情地畫畫。」
窗外陽光攪動樹影婆娑,映到徐硯嘉眼裡,是滿眼的希冀和心動。下一秒,他便垂下上揚的眼尾,這一個單調的場景很難用一幅畫便展現出它對於自己盛大的意義。
他有些受挫地靜下來,筆桿抵著下巴目光放遠。
畫室老舊,各面牆角都堆著各種畫具和丟棄的廢稿,牆上還沾染不少混亂的顏料。像是筒子樓那般髒亂、逼仄、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