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办法,只能收了这些人,但是彼此都知道这些人去了战场只是去送死的。
这里面也有像秦山这样的,都是家里面没有其他人可以来了,当然也有自愿当兵的想着杀敌立业,但是秦山在这里面依旧是最显眼的,因为他是他们当中最高的,虽然不是最壮的,但是别人一眼看过去却是知道不能小瞧秦山的。
经过昨天一天的雨水,道路十分的泥泞,他们这些人也没有伞,只能在雨里面不断的走着,他们已经走了差不多三个时辰了,身后的金武已经看不清楚了,秦山抹了一把雨水,眼神坚毅的回头看了看金武所在的方向。
之恒,等我。
天渐渐黑了,苏之恒便起来随便烧了两个菜,反正秦山不在,烧多了也吃不掉。结果饭菜都吃完了,穗子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
苏之恒愣了愣,“没吃饱吗?”
“没有,二爹爹,你今天烧的太少了。”
苏之恒道,“那我再去烧点。”
“二爹爹,我想吃饺子。”穗子想了想道。
看着穗子已经比他高一点的个子,面貌渐渐变得成熟起来,苏之恒忽然笑了笑,
人也在刹那变得精神起来,“好,我给你做。”
苏之恒便将白菜和肉切碎,加上盐和膏膳,又揉了面出来,开始包饺子,虽然他累的满头都是汗,却觉得比之前好多了。
这几天穗子早就发现苏之恒有些不对劲,基本上从早忙到晚,早上去了李府,下午又去酒楼,晚上回来还会抽他背书。
掌柜已经委婉的问过他几次是不是他做的有什么不好,让东家每天都过来。
穗子安抚了一下掌柜,却不知道该怎么对苏之恒道。尤其是现在二爹爹在房间里面看书,他在外面砍柴,就听到他二爹爹喊,“秦山,等会劈柴,有点吵,我在画画。”
穗子将斧子放在地上,应了一声。
里面忽然传来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穗子进去一看才发现是苏之恒的笔墨都翻在地上,窗户打开着,画上面画的就是窗外那棵树,树上还依偎着两只小鸟。
苏之恒歉意的道,“刚刚一不小心就将这个打翻了,我去拿东西把这里擦掉。”
穗子站在那道,“二爹爹,大爹爹会回来的。”
苏之恒垂下眸子,“我知道,刚刚只是不小心喊错了。”
只要二爹爹没有事情做,就会将大爹爹的名字放在嘴边,反应过来就会这样,穗子宁愿他二爹爹忙一些,这样还好一点。
“我去拿吧。”穗子回道。
苏之恒摇头,“我去,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
苏之恒拿了布进来,弯下腰开始擦那块污渍。
穗子也干净出去拿布,他怎么可能让二爹爹一个人在那忙着。
只不过他出来再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苏之恒晕倒在地上。
穗子吓了一跳,将苏之恒扶了起来,便去请大夫。
秦山他们正在造着帐篷,再走几天他们就到苏杭了。
秦山周围都是他们这里面比较年轻的人,竟然隐隐的以秦山为首了。
秦山正在弯着腰将木锥捶进地里,固定好帐篷一角,突然觉得一阵心慌,直起身子缓了缓,眼神中出现怀念之色。
旁边一个比秦山稍矮,眼睛有些倒三角的男人靠了过来,“秦哥,想娘们了?”
秦山看了他一眼,“继续干吧。”
那人名叫金顺,笑了笑,“秦哥还不好意思。我听说军营里面都有那个,咱们到那要是想就可以去……”
又有一个人靠了过来,“我说顺子,军营那个那么脏,你也想碰?”
金顺嗤了一下,“什么脏不脏,到时候你别想碰,碰不到。”
“俺不可能想的,俺家里面还有婆娘和娃呢,等有机会我就偷跑回来,我才不傻的去上战场呢,那样估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个庄稼汉,露在外面的肌肤黑黝黝的
秦山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你们不做了吗?今晚还睡不睡?”
那两个人一听秦山这样说,便闭了嘴又回去开始干事情。
秦山弯下腰继续捶木锥,过了一会手放在腰上摸了摸一个荷包。
荷包是他早上随便买的,里面放的是苏之恒准备的艾草。
只碰一下,秦山便想到了苏之恒,不知道他知道之后会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