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弋柯冰凌似的面容稍霽,剛想捉住她的手,她卻又轉過身查看慶陽的情況了。
慶陽看著暈死過去的駙馬眼圈發紅,對池弋珂道:「岑譽已經成這副模樣了,你……殿下能否網開一面放了他?」
「孤乏了,不想饒恕他。」池弋柯的目光從高處施捨下來,看其餘人與看地上稻草沒有任何分別。
他隨後牽起聞昭穗的手,向外走去,聞昭穗還想留在這兒陪慶陽,被他用了些力道往外帶去,「這裡髒,郡主別過了病氣。」
獄卒如蒙大赦,就算是跪著也迅將道開了出來。
「恭送太子殿下,殿下千歲。恭送郡主。」
「他都快死了——」慶陽心有不甘,憤憤道。
「死了不好麼?」池弋珂沒有轉身,聲音不解。
*
聞昭穗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馬車再次行到了東宮外。
「郡主陪我一會兒再回延福宮好麼?」他問。
聞昭穗說好。
池弋珂脫下絳紗外衫去沐浴了,聞昭穗在浴殿外躊躇。一會兒是下落不明的爹爹,一會兒又是慶陽絕望無助的神情。她蹲在柔軟的地毯上,使勁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像個蘑菇。
怎麼辦?
她突然很想回將軍府……如果爹娘都在的話。心頭湧上難過,酸澀地攥住了胸腔。
好難過。
突然被人抱了起來。
「莫哭了,我答應你。」
聞昭穗猛地失重,拽住了他常服的領口,反駁道:「我沒哭。」
「嗯,穗穗沒哭,是我看錯了。」他將聞昭穗倚著浴殿內的椒牆放下,拇指按在她微潮的眼角揉了揉。
「你怎知我想說什麼?」聞昭穗別開臉,鼻樑線條瑩潤,臉頰還帶著點嘟蓬蓬。
她自己都不知在這般情狀說什麼才恰當。
「嗯,孤准了。」池弋珂剛沐浴完,肌膚與發間傳來若有若無的水汽,有些暖。
浴殿的池子蒸騰霧氣,氤氳著模糊,皂莢香攜帶水汽,是種很乖順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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