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还有不少正在守夜的士兵。
天子缓缓抬手,停顿片刻后终是只用手背从江玉珣的发间轻蹭了过去。
……应长川这是在做什么?
江玉珣的身体随之颤了一下。
最终又装作没事人一般继续向前而行。
镇北军平素训练非常辛苦,如今已不必再临阵磨枪。
此
()时除了夜巡兵外,大部分人已进入梦乡、养精蓄锐。()
繁星挂满天际,四周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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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江玉珣和应长川已经走到了居住的那顶军帐边。
不想被身边人发现自己正在脸红的江玉珣不由加快脚步,赶在应长川之前拉开了毡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发间忽然传来一阵陌生的感觉。
应长川的手指缓缓落在了那条缎带上。
末了竟微一用力,将它拽了开来。
被缎带束在脑后的黑发随之散落一肩,带着静电的缎带也于此刻缠在了天子的手上。
在原本高高束起的长发向往下坠去的那一瞬间,方才踏入军帐的江玉珣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应长川这是在做什么?
……解我头发?
他真的不觉得这个行为太过幼稚、无聊,一点也不符合他天子的身份吗!
被气到的江玉珣立刻转身,想要将发带从应长川的手里抢过来。
而应长川也在这时借着月光,看到了对方微微泛红的脸颊,并误以为江玉珣的脸是自己所气红。
本该收敛一下的应长川没忍住趁着江玉珣来抢发带的机会抓住了他的右手,并轻声问他:“阿珣在想什么,可是生气了?”
“自然,”江玉珣一边试着挣脱禁锢,一边忍不住轻轻咬牙道,“臣在想陛下真是讨厌。”
军帐内还没有来得及点灯,四周漆黑一片。
没了烛火轻燃的声音,江玉珣的耳边变得愈发安静。
刚才那句话清清楚楚地落回了他的耳朵里。
江玉珣突然察觉出了不妙。
……自己方才的语气实在太过认真。
用认真的语气说得“讨厌”这二字,怎么听怎么有一种撒娇的感觉。
不只江玉珣意识到了这一点,应长川也发现了。
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装作没听清地挑了挑眉又问:“爱卿方才说了什么?”
“……我说,陛下真的很讨厌。”江玉珣无比沉痛的离开了视线。
“爱卿讨厌谁?”被骂了的应长川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浓。
军帐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
几息后,江玉珣终于狠狠咬唇,非常认真地回答道:“我讨厌你。”
应长川的唇角再度扬起。
江玉珣:……!
啊啊啊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和撒娇到底有什么区别!
江玉珣的脸彻底红了起来。
“哦?”月光穿过毡帘,照亮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睛,听了这么多遍讨厌的应长川竟然仍不满足,他缓缓开口道,“小江大人——”
然而应长川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唇边突然觉察到了一阵温暖与柔软。
站在对面的江玉珣心一横,直接上前半步抬起左手轻轻地捂住了天子的嘴巴。
够了,不要再说了。
军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几年时间过去,江玉珣今日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从根源上解决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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