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有几个麻袋中装着涂满了油,还未来得及点燃的火把。
——按照丘奇王的计划,
()在劫掠结束后他们还会一把火烧掉沿途所有村落,不给大周留半点喘息与反击的余地。
丘奇王满意地朝众人看去,末了抬头望了一眼月色。
时间已经不早……
从这里到乌长县,骑快马也要一日功夫。
若想趁深夜偷袭,那么现在出发最为妥当。
“好了,”丘奇王举起手中长弓,“此刻出发——”
“是!”
骑兵立刻调转马身,借着月色向大周的方向而去。
丘奇王终于将酒囊贴向唇畔,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掉大半烈酒。
接着随手一掷,将酒囊丢向士兵当中。
周身血液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
几息后,马蹄声响彻寂静的沙地。
远处沙丘上,身着玄甲的士兵早以最快速度收起木筒制成的望远镜。
并迅速骑马赶在折柔人出发之前,奔向大周所在的方向。
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他便从衣袖中取出一片红布,借着月色向南方挥舞了起来。
紧接着,守在更远处的士兵也收起望远镜,迅速骑马南行。
折柔的马匹虽快,但是凭借望远镜完成的接力比他们还要快。
正午时分,消息便于无声之中传到了镇北军的营地之中。
-
傍晚,服麟军整装待发。
镇北军营内一片宁静,空气似乎都冻结了下来。
除了镇北军严阵以待外。
此时服麟军中的先行兵已经离开军营,向着曲夏沙地与乌长县的连接处而去。
天子所在的营帐外站着几名守兵,此时他们正握着长枪目视前方。
天色一点点变暗,一颗昏星已经出现在了西天尽头。
气温也随之降低,马匹一边在原地踏步一边打起了响鼻。
军帐缓缓敞开,身着玄甲的天子从中走了出来。
厚重的玄甲在星辰下泛着寒光,照亮了那双烟灰色的眼瞳。
应长川的唇边难得没有笑意,平日里慵懒与漫不经心之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暗蓝的长天为他的墨发染上一层冷色。
眼眸也随他动作隐藏于眉骨的阴影之下。
此刻天子的身上满是迫人之意。
“参见陛下——”
营区内的士兵在此刻低头行礼。
战马在原地踏了两步,朝着主人的方向而来。
“免礼。”伴着甲胄相接生出的轻响,应长川已翻身上马。
“是,陛下!”士兵立刻起身,握紧长枪回到了方才的位置。
远方传来一阵沉重的军号,服麟军大部队如一把沉默的利刃,伴着军号劈向前方。
就在这个时候,应长川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陛下!”不等他反应,江玉珣声音已传到了耳边。
傍晚时分,暮色苍茫。
草原溪流
、戈壁沙地至于军帐均被暮光染成了深蓝。
江玉珣的睫毛正随着呼吸一道轻晃。
他缓缓站定于军帐外(),抬眸看向马背上的应长川。
虽已是暮春时节?(),但是傍晚的空气里仍凝满了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