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应长川的声音。
江玉珣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习惯性便要起身行礼。
然而刚刚坐起身他便意识到——不对啊,应长川又不在这里,我还行什么礼呢?
停顿几秒,江玉珣忍不住大逆不道的躺了回去。
他抱着枕头,用极为正经的语
气,中气十足地说:“回禀陛下,臣方才在流云殿前殿摆花,浪费了一点时间。”
应长川的声音穿过木质墙壁、壁毯传到了江玉珣的耳边:“为何不将此事交给玄印监。”
除了惯有的低沉与慵懒外,竟还多了几分因模糊而生出的亲切。
江玉珣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睡姿,向天子回答道:“臣打算亲手给聆天台制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
说到这里,江玉珣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故意用阴恻恻的语气说:“臣故意挑了几株开得最艳的花,放在了商忧还有聆天台其他人眼前。”
宫室另一边,应长川的唇角不由生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或许是讲到了感兴趣的话题,江玉珣还在滔滔不绝:
“臣听闻每年的元日大宴,聆天台都会派人来。往年来的人都是大司卜,今年大司卜出了点‘小意外’来不了了,故而带人来赴宴的人定是商忧。”
小意外?
桌在桌案边的应长川笑着端起了酒樽。
江玉珣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聆天台的时候,商忧便站在茉莉花丛中。
身为司卜的他自然不会委屈自己,想来优雅、清新茉莉便是长在商忧审美点上的花种。
因此,这一回江玉珣特意挑选了与茉莉截然相反的大红色牡丹,刻意放在了商忧的桌案旁。
担心对方看不清楚,他直接选了三株将其紧紧包围。
说着说着,江玉珣不由再次放肆地闭上了眼睛。
左右看不到人,且又躺在温暖的床。上,江玉珣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轻松随意了不少。
他忍不住放了一句狠话:“臣虽然做不到聆天台那般无耻,但也不是个随意揉捏的软柿子。”
说完便禁不住困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下一刻,江玉珣耳边便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这都几点了,应长川还不睡觉吗?
烧起火墙的宫殿格外适合睡觉。
钻入被窝后没多久,江玉珣身上的寒气便已消失得一干二净,同时再一次生出了困意。
可是皇帝暂时不睡,身为大臣的江玉珣自然得陪着他继续说话。
犯起困的他,不由东拉西扯起来:“哦……怡河的施工进度比臣想象的还要快,不过臣觉得若是能配上火药,或许还能再提早几个月完工。”
“爱卿的意思是?”
“炸堤呀,”江玉珣忍不住将腿也搭在了枕头上,如八爪鱼般抱着它对应长川说,“原本的计划是等引河全部挖成后,寻个枯水期凿穿原本的河堤,贯通新道。”
“嗯。”
应长川的声音如催眠曲一般传到了江玉珣的耳边。
躺在床上的人用力弹了弹自己的额头说:“但是现在有了火药……就,就可以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炸掉旧堤就好。正好试一下新火药的威力。”
“爱卿那日去怡河边还看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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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川的声音穿过雪夜,与如一阵风般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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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去怡河边……”江玉珣的声音一点点变小,他绞尽脑汁回答道,“还看了他们的伙食。当日正巧遇到村寨宰羊,臣和玄印监一人喝了一碗,味道比仙游宫里御厨做的还要鲜美。”
说到这里,他不由咽了咽口水。
……也不知道明日宫宴上会有什么菜。
江玉珣忽地神游了片刻。
直到应长川再次开口,将他思绪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