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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凤婉凝身子一僵，两行热泪滴落在思染发间。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

“谢谢。”

凤婉凝含泪而笑，并不询问冷月向凌霄交代多少。

他们之间的信任，是无需用言语来沟通的，冷静之后的凤婉凝自是相信冷月的分寸。

凌霄提着南霜进门，与看过来的凤婉凝对视。

一眼万年，奈何时过境迁。

终究，他没资格站在她身边，看她幸福的笑容。

“凝儿。。。。。。”

凌霄哽咽，只一声呼唤，便发现无言以对。

亏欠良多，后知后觉的情根深种，如何能偿还曾伤她至深的债？

“我救凌王一命，如今凌王救小女一命，无亏欠可言。”

将思染放置在床榻上，凤婉凝起身朝凌霄欠身行礼。

客气便是疏离，不是所有的情感都能与世长存。

“好。”

凌霄闭上双目，艰难的吐出一个字，脑海里勾勒出凤婉凝痴情不悔的画面。

有些情，早已镌刻在记忆深处，奈何一叶障目。

凤婉凝并未留在房间，这是冷月的要求，怕她会承受不住血腥的场面。

不是凌霄与南霜的抛心之痛，而是思染也需承受极度的痛苦，方能从此摆脱病痛。

夜很漫长，坐在廊下的凤婉凝吹着冷风，勉强保持理智不去打扰冷月救人。

即便屋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凤婉凝也能感受到屋内之人所承受痛。

当夜色淡去，房门终于被打开，凤婉凝条件反射的冲过去，紧紧的抓着冷月的手臂，激动又紧张的发不出声音。

“再等等，染儿午时便会醒来，回南疆后调养几年，百毒不侵。”

冷月温和的告诉凤婉凝急于知道的答案，侧开身子让凤婉凝进屋，不着痕迹的擦去嘴角的血痕。

以本命蛊救人，乃是南疆大忌，这是冷月不曾告知凤婉凝的一环。

“染儿。。。。。。”

扑跪在床边，握着思染毫无血色的手，凤婉凝无声落泪。

昏迷前的凌霄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笑痕。

冷月将心思都放在思染身上，仅是随手在凌霄和南霜胸口上洒了止血药，喂他们吃了吊命的药丸，并未仔细处理伤势。

“忧心一夜，你陪染儿休息片刻，我将他们安置了。”

面对凤婉凝，冷月的声音一向温和。

可看着凌霄和南霜的目光，却是阴狠的。

“好，你也早些休息，等染儿醒来，我带她去找你。”

凤婉凝没有说道谢的话，整颗心思都在思染身上，自是无暇顾及他人。

比起男女情爱和仇恨，思染于凤婉凝才是最重要的。

剜心之痛，果然并非常人所能承受。

凌霄几乎耗尽内力，才撑到凤婉凝进屋，却昏睡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因剧痛而醒来。

“为何没杀我？”

意外于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冷月，凌霄虚弱的开口。

“死，是解脱。”

“呵！南疆王莫非忘了本王昨夜说过的话？”

“婉凝喜欢南疆。”冷月擦拭着弯刀，幽冷的道：“你属于这里。”

“你不杀我，是因为凝儿想我活着，而非你心所愿，本王可是猜对？”

弯刀架在凌霄脖子上，冷月阴冷的道：“我在你体内下了忠心蛊，此生你都不能与我为敌，否则便会爆体而亡，你有何资格与本王争？”

“凝儿爱的人，是本王。而你，只是个可怜虫，和你的蛊一样恶心！”

“蛊虫能救婉凝，而你只会伤她！凌霄，我要与你打赌，赌命敢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