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刘局左看右看找了一圈没看见合适的东西,低头灵机一动把袜子脱了,放在鼻子前闻了下,恶心的干呕,“三天没洗了,你好好感受一下”,说完直接团吧团吧塞他嘴里,满意的欣赏一番,不住点头,两双袜子不大不小刚刚好。
宋寻怕孩子多想,连忙找个话题分散注意力,见到一侧放着的笔记本上面工工整整写着给妈妈的信,于是问道,“妮妮,你可以告诉哥哥关于你和妈妈最近的事情吗?我们拉钩绝对不告诉别人。”
小女孩点点头,低头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景行!”
一旁的景行闻声立刻看向他,宋寻脸色有些发白,他感觉到身体都在不能控制的微微颤抖,只因为刚才他听到——
“刚才妮妮和我说,案发那天晚上她见到妈妈了,就在那层,而且她……和妈妈一起掉下去了!”
!
掉下去了……怎么还能好端端站在这儿?
景行抬手像是想摸他的头,最终还是落在肩上,轻轻拍了几下,转头冲着客厅喊道:“打差不多了吧,打完了就进来。”
房间门打开,刘局拖着男人进来,男人脸上一块块全是青紫痕迹,身上也是有不少鞋印,一看就是挨了一顿好打。
景行满意的点点头,蹲下和男人在一个水平,笑意森然,伸手在他面前一晃,嘴里念念有词:“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你就是下楼梯摔倒了。”
他们能做的只有这么多,既不能让逝者复生,也不能杀人泄愤,即使是法律也没办法处置他,就连一句道歉他们都没办法替女人要到,他们是能威逼男人跪在女人碑前忏悔,可是又能有几分真心?
没有诚意的道歉是对受害者的侮辱。
“胖子”,看男人已经昏了过去,景行缓缓起身,“你刚才是告诉我,你看不了她说的真假是么?”
刘局仔细打量了女孩一圈,点点头。
“刚进来,我就注意到了她”,他深深叹了口气,“景哥,我读不了你的心,是因为你的能力远在我之上,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情况,我没办法读——”。
“死人”
景行开口,“还有死人,没办法被你读心。”
众人沉默,宋寻震惊又无措的看着怀中抱着的女孩,女孩似乎并没有注意他们的对话,自顾自玩弄着手里的糖纸,安静的不说话只是把一张张糖纸迭成小小的船。
景行上前拍怕他肥厚的肩膀,“走吧,我们去现场看看”。
宋寻看着怀里的孩子,又看看地上昏睡过去的男人,为难道:“我们带着她吧,家里没个大人,把她丢在这万一出点什么事。”
刚进房间宋寻就注意到放在桌子上已经凉透的一碗泡面,上面泛着一层已经凝固的油花,妮妮刚才趴在背上还一直盯着这碗冷透的面,他很清楚女孩饿了,这个男人很明显没有心思好好照顾她,孩子不哭不闹的顺从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养成。
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被娇惯着爱护的,而不是当成流浪猫狗一样,随便给一口吃的,以后还要她长大对你的“一饭之恩”感恩戴德,把你当土皇帝一样高高供起,跪在你脚边当你封建的侍婢。
……
孩子趴在他家肩膀上咬着领口翻出的内标,口水沾湿了一块,景行把她接过来,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妮妮听话,不闹宋哥哥了”。
小孩这次把糖含在了嘴里,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的答应。
宋寻对他随时身上能掏出糖很好奇,“你怎么随身带这么多糖,低血糖?”
景行又反手变出一块递给他,“哄小孩的。”
宋寻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埋头拨糖果外面包着的一层花花绿绿的纸,刚才忙着哄孩子,没注意到,这糖还是那种老式的饴糖,小时候过年时在老人家里吃过几次,黏黏的,甜的直白,不如现在店里包装精致动辄几百上千的糖果好吃,却很质朴,是从过去延续到现在的甜,很多老人喜欢,闲暇时剥开一颗含在嘴里,舌尖的甘甜勾起过去同样带着甜味的回忆。
“吃得惯吗?”景行冲他笑笑,“我喜欢这个糖,就一直带着,你要是不喜欢我换一种。”
“喜欢……”
他嘴里含着糖,小声重复了一次,“我喜欢。”
这种甜并不金贵,就是质朴的甜,直白不加掩饰。
——
“喂”
“哎,哥”
刘正躺在床上有些脑子混乱,直到身边的电话铃声才把他叫醒。
电话里男人问了什么,刘正的脑子昏昏沉沉缓不过来。
“没……”话刚说出口,刘正才反应过来似乎房间里过与安静,他不记得今天有给孩子弄过吃的,正常这个时间早就应该会过来跟他说饿,现在还没来,男人环顾一圈才发现女儿不在。
恍惚间才想起似乎刚才有人来过,而且是他通风一他们把女儿接走,至于干什么……他真的想不起来。
刘正立刻改口,“有人来过”,他仔仔细细想了一想,确认道,“好像是工地负责人找的什么人,之前工地的事应该他们也去看过。”
“是吗?行”对面很快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这个被称为张哥的男人往后一仰,真皮靠椅设计曲线很好的包裹住男人的脊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直起身,从独立办公桌的烟盒上里抽出一支烟,脸色烦闷的点燃,刚点上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
“张总,您等下的会议还照常吗?”助理见他迟迟不出来还是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