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懂了,止水的意思就是说……”美琴一手握拳轻轻捶在另一手的手掌中心,“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事物的发展是前进性与曲折性的辩证统一……”
“你够了,当年的毛概马哲还没背够啊口胡?!”富岳打断了两眼放光的美琴,“止水,你能不能向我们透露一下鼬这次出走的原因?”
止水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缓慢地说:“禁断之恋促成禁断之眼万花筒的开眼,鼬少年自知若是滞留于此,不日定将催生更为深重的罪孽……”
“……!”
“……!”
富岳和美琴同时愣住,半晌,美琴手一抖差点打了茶杯,而富岳侧过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美琴——
“孩子他妈……止水是啥意思?你能给我翻译一下不?”
美琴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无声叹息的止水,深吸一口气,对富岳说:“止水的意思是:咱们大儿子开了万花筒而万花筒的开眼条件就是不伦之恋而咱们大儿子不伦之恋的对象还能有谁你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想得出来于是咱们大儿子害怕留在家里会控制不住自己会做出不利于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事情就只好随便胡诌了个口胡理由一走了之了。”
“……”
富岳稍微花了点时间将美琴这段几乎没有标点的话消化掉,手里的茶杯旋即碎成一地青花瓷瓷片。
“他爸!你没事吧?喂,孩子他爸!!!”
美琴急三火四地摸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帮富岳擦拭溅在身上的茶污。
富岳耷拉着脑袋,双手摆了个结印的造型,对着地上的碎片幽幽叹道:“忍法——茶遁&8226;杯具手里剑……”
美琴哆嗦了一下,继而安慰道:“好吧,这个笑话……不太冷。”
……
『晓』组织的临时据点的厨房里。
换上了口胡组织视觉系行头的鼬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饭。
现在,鼬终于搞清楚佩恩为什么要问他会不会做饭了,也很快知道了自己在『晓』组织的职务:负责『晓』组织全体成员的一日三餐——这是那个鲨鱼头大哥代替佩恩老大转告他的,鲨鱼头大哥名叫干柿鬼鲛,是雾隐村的叛逃忍者,目前负责『晓』组织的食材采集工作——关于这一点,鼬是从他不断往厨房搬运一篓又一篓活蹦乱跳的鱼看出来的(……)。
鼬高高地挽起袖子,一把菜刀用得花样繁复变化多端,不大一会儿就将大半篓子的鱼收拾得差不多了,身上连半点血丝儿都没染上,一旁围观的鬼鲛看得叹为观止——
“鼬桑,好手艺啊!”
“……你过奖了。”
鼬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心里却怀念起在家准备晚饭时的情景——
自家父亲往往在系上围裙的时候才有点一家之主的样子,他总是一手熟练地颠着勺,一手往汤锅里下着作料,顺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帮厨的下手们:『他妈,你把这些菜洗了……鼬,你把那边的东西切成丝……』
而自家母亲也只有在系上围裙的时候,才有点真正的贤妻良母的范儿:『洗完了哟,还需要我做点什么,他爸?』
而这个时候,佐助也会被厨房里热闹的场面吸引过来,张着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去碰篮子里面还没有清洗的菜,直到两只手蹭得都是泥巴……
见状,富岳就会揉着太阳穴头疼地说:『我的小祖宗哎,爸爸拜托你回屋堆积木去好不好,不要再折磨这些青菜了……』
“……”
鼬剖开最后一只鱼的肚子,清理掉内脏后放下刀,扭开水龙头看着“哗哗”直泻而下的水柱发呆。
他不得不承认一个极不愿意承认的悲催事实——
他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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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番外:命中注定视觉系
那是个下雨的日子,空气里弥漫着着草木与泥土被浸湿后特有的味道。
以及一股浓烈得无法掩盖的血腥味。
长门看着脚下的水洼里渐次洇开的红涟,轻轻推了推依附在肩膀上那具毫无生气的躯体,梦呓般喃喃地唤着那人的名字:“弥彦……喂,弥彦……”
但枕着他肩膀的人迟迟没有抬起头来,那头平日里不甚乖服的橘发因了雨水的浸润而格外温顺地垂散下来。
“弥彦——”
小南的哭喊声仿佛回荡另外一个世界里,隔着遥远的光年而显得模糊不清。
耳边唯余暴雨倾盆的喧哗之声。
那一天,『晓』组织前身的创始人弥彦死于最亲密的友人怀中。
那一年,他的那位友人继承了他的意志,代替他成为这个组织的首领。
弥彦的死给长门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弥彦、长门还有小南,从一个雨落如帘的日子里相识之后,一种微妙的平衡就维系在他们之中。那不是用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这般类别鲜明的字眼就可以形容的情感,可是他们之间,却又比这些字眼能够形容的那些情愫更纯粹,更单纯。他们休戚与共,他们相依为命,他们约定过要一辈子都这样生活在一起,永不分离。
这样的平衡是因弥彦的去世而打破的——这个相互依存同魄共命的集体,缺失了它最为重要的一名成员。
失魂落魄的长门抱着弥彦冰冷的尸身举步维艰地登上雨忍村最高的塔楼。
“喂,醒醒吧……醒醒吧,弥彦……你看,雨已经停了……”
雨已经停了,天边甚至悬起了彩虹,晴好的阳光照在弥彦脸上,将他的表情衬得安谧而宁静。
背后隐隐传来小南悲戚的饮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