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否认颜千夏的美,颜千夏的媚,以及现在的颜千夏灵动万分的神情。
慕容烈有几分失神,直到掌柜的惊呼响起来,“这位大爷,你在流血。”
他回头一看,只见年锦正在流鼻血,脸色也有些青紫。
“那些人的武器上都淬了毒,他中毒了。”颜千夏淡淡地说了一句,坐到一边,端起茶碗喝起茶来。
“你可知是何毒?”慕容烈拧了拧眉,看着她。
“恨水,见水之后发作速度加快,他刚喝了三碗茶不止吧。”颜千夏连眼皮都不抬,像是在看戏。
“给他解毒。”慕容烈立刻说道。
“让他继续活着,天天骂我毒妇妖妇淫妇?”颜千夏终于抬起了眼睛,笑吟吟的。
“属下才不让这妖妇……”
“行了,以后不许你再骂,小夏儿,你给他解毒。”慕容烈沉下脸色,低声喝斥。
颜千夏这才放下了茶碗,慢慢走了过来,手指一勾,抬起了年锦的下巴。年锦的脸上因为毒而变紫,又因为她的动作泛起红色,整个脸就像彩虹一样,幻出多种彩色来,让慕容烈看着都连连摇起了头。
“三钱胡荽,三钱昆布,三钱凝水石,三钱地锦,三钱沉香。”颜千夏报完药名,又笑吟吟地看向年锦。
他们昨晚逃得匆忙,包袱全都没顾上捡。慕容烈便从年锦腰上扯下玉环,递于掌柜,请他帮忙抓药,一并将这玉环抵作衣裳的钱。
这玉环可是年锦的父亲留下的,可买下这十个小城,年锦一脸不舍,还要罗嗦,却被慕容烈瞪住。
“慢着。”颜千夏摘下雀儿衔珠造型的金耳环递给老板,“拿这个吧,这个换钱也快,顺便帮我带点藏红花和麝香。”
老板连忙换过来,这金坠子拿在掌心就沉淀淀的,他更乐了,拔腿就去忙活。
“给你。”颜千夏把玉环还给年锦,小声说道:“成天骂女人,也不像男儿作为。”
年锦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半天没发出一个字来。
颜千夏慢步走到院中,阳光正暖。
“你要藏红花干什么?”
慕容烈的声音从耳畔传来,她没回头,只轻轻地说道:“避孕。”
别说不能生,就算生下来,那孩子有颜千夏这样招人恨的娘,也会受罪。
慕容烈的眉拧了拧,面色有些不悦。
“还有,你以后不要那样粗鲁,弄得我很痛。”她扭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更轻了。
“痛?”他的手环过来,就隔着裙子,探到她的腿间,眉角几分冷意。颜千夏确实厉害,就那么几句话,把年锦给收服了。
☆、【48】把他当妇女用品
“颜千夏,不要在朕面前耍花样,否则会更痛。”
他声音有点狠,颜千夏却只一浅浅一笑,脆生生地说道:“你想要就要呗,我又反抗不过你,反正我现在中了碧晴毒,又逃不了,横竖是你砧板上的肉罢了。不过你要是力气全花在我身上,若刺客再来,一个人打得过么?”
慕容烈盯着她的眼睛,慢慢收回了手,颜千夏耸耸肩,坐到一边去晒太阳。
她的药很有用,年锦的青脸渐渐恢复了正常,下午睡了一会儿,她又用麝香做了些药贴贴在肚脐上,以避孕。
这又是种极自残的作法,可能会让她终生不孕。
那又如何呢?给这种男人生孩子,那才叫对自己残忍。
月辉淡漠。
急促的马蹄声搅碎宁静的风,他们离暮谷已渐近。
颜千夏已经不指望从慕容烈这里逃走了,不知暮谷是什么地方,那里又会有什么残酷可怕的事等着她。
半夜她的毒又发作了,慕容烈只有停下来,拉她进路边的小树林。
好在他还惦记着要赶路,所以这次很快就给她解决了,因为要快,所以动作就很猛烈,初开始弄得她痛得直躲,可到最后又是那种极快乐的感觉击败了彼此。
明明彼此愤恨,却能在身体上找到契合。
颜千夏想,这欲|望和思想果然是分开的,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是。她把他当成了止痛药,反而开始试着享受这天下至尊的男人为她出卖体力的滋味——没什么大不了,皇帝也能成为妇女用品。
她整理好衣服从林子里出来,沉默地爬上马,一甩长辫子,又细细地整理着月白色的裙摆。就像刚进去只是赏了一回月亮。
年锦一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他们两个在林子里男欢女爱,年锦在外面放哨,颜千夏压根儿不管他,发出的声音又娇又媚,简直让人冲动。
“走了,早点弄清楚你的心上人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早死早超生,投胎个好人家去。”她一拉缰绳,催促起走得慢吞吞的慕容烈来。
“主子……”年锦还是犹豫,他根本就不赞同这一趟出行。殊月“死”了一年,虽然看到绢帕的时候确实高兴,可仔细想想,又觉得疑云太多。
“走。”慕容烈翻身上马,不给他再说的机会,快马加鞭往前奔去。
一道白色的人影静静地立于树梢,看着两匹快马远去,面上的戴的青铜鬼面面具狰狞可怕,血盆大口中两颗白色的牙,似是在滴血。
“主上。”有黑影潜过来,低声问他,“是否继续狙杀?”
白影怔了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一动,一枚银镖重重地没入方才颜千夏和慕容烈行欢时倚靠的那株树上。
☆、【49】进暮谷
从山顶往下看,瘴气在谷底弥漫。年锦拿出准备好的帕子,从水囊里的药水浸湿,递给颜千夏和年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