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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荒唐的一出,陆年之也没有心情做晚饭,他点了附近酒楼的饭菜直接送上门。
两个人坐在餐桌的最两侧,林晚吃的不多,她低着头默默举着筷子,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事,吃进去的东西味同嚼蜡。
陆年之说得对,她的身体依旧诚实。
她的理智在拒绝,可陆年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彻底土崩瓦解。
她只能说着违心的话,企图与陆年之划清界限。
陆年之看着餐盘里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又耐着性子哄道:“再多吃点,你中午就没怎么吃。”
林晚依旧沉默着,并不理会他。
陆年之轻轻叹了口气,也沉默了许久,t终于软着语气出声:“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
嘴里的菜终于没有了滋味,林晚胡乱地嚼了两口咽下,将胸腔异样的情绪一同压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波澜不惊:“你该道歉的是李梦娇。”
“李梦娇?”陆年之拧着眉抬头,不解地问。
为什么要突然提到李梦娇,他们两个的事跟别人又有什么关系。
林晚听到这个名字冷了脸,她承认她拧巴,她承认她不想听到这个名字却还是非要拉出来,既是鞭笞自己,又是折磨别人。
可是她不能。
于陆年之,她现在顶多是个分手五年后一不小心又滚了一次床单的“前任”,就连炮友都不是,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她喜欢掌控在自己手里不会失控的事。比如学习,只要她用功努力的读书,分数会回报她;比如写稿子,不管修改几遍,登杂志的时候就会有成就感。但感情不会,尤其是对陆年之的感情。
轻薄如纸的爱,是最没有意义的。
可她不想陷入这个怪圈里,于是林晚一遍遍给自己洗脑:陆年之是我的老板,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他已经有李梦娇了,他们才是真正的金童玉女。
自觉理清了这一层思路,她深吸一口气,身上拧巴的戾气少了许多。
林晚安静地放下筷子:“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刚才的事……”她试图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更加的平静,好像在阐述一件别人的事一样客观,“我也没有拒绝。”
她又冷静的补充:“就当是为我五年前对你的那些行为一个交代。”
由于林晚的语气过于冷静,陆年之一度以为她其实想说的是“我就当刚才是被狗咬了一口”,如果林晚真是这么说的话,他还能再鼓起勇气再“咬”她一次,看她还敢不敢不拿他当个男人。
可林晚说的却是:“你现在是我的老板,我不该对你有脾气。我以后会对你更加……友好。”林晚斟酌着用词,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尊敬”。
就好像是进入了贤者时间,不管是装的还是真的,陆年之打量了林晚许久,发现她是真心在说这句话。
满桌子的味美佳肴,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