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明周喝退守卫慌忙上前查看她有没有事,陈味书怒极一刀通了过去:“滚!”
穆明周心口抵着匕首,半跪着的身体摇摇欲坠:“小书……”
陈味书看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她将脖子上的火百合玉坠扯下来,奋力一摔!清脆的声音砸在地面上,曾经无暇的玉坠四分五裂,不复从前。
“以后不用再见了。”
她记得自己转身没有一丝犹豫,她听见身后有人倒地和守卫紧急呼救的声音。
没有时间没有空间也没有心情容她多想,她浑浑噩噩跟着大半不认识的人走完了丧礼,她看着奶奶的遗骨被推去了火化,她周围都是哭声,她整个人嗡嗡的,直到林平怀把奶奶的骨灰盒交到她手里的那一刻,她才恍若初醒,她才终于确信了什么,眼泪不要命地掉。
她不知道骨灰盒是怎么从她手里被拿出去的,她看到墓碑立起,奶奶永永远远封在地下的那一刻,她也倒了下去……
……
陈味书猛地一颤惊醒,再次睁开了眼睛。
鹅卵石铺就的地面,高大葱茏的榕树,从小坐到大的藤编小吊椅……
她在家里。
陈味书坐在门边呆呆靠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跟白毛老者说的话——
“不过是缘起缘灭,各自选择。”
是了,
她早就清楚了不是吗?
当他选择了穆家,选择了自己需要肩负起重任的那一刻,他们的缘分就尽了。
……
或许是门口睡觉冷到了,陈味书感觉自己脑袋昏昏头也痛了起来,拿温度计一量,发烧了。
现在才九月底,以前这种时节,她最喜欢穿着小短裤到处跑了,但是现在眯一下都离不开外套毛毯了。
陈味书吃了退烧药,只觉身体越来越沉,缩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睁开了一丝眼缝,好像看到旁边一直有人照顾她,可是看不清楚,眼皮越来越沉……
恍惚间,耳朵里进了一个“周”字,她就恍恍惚惚跟着念:“穆明周……穆明周……”
床边,拿着碗和调羹的林周周呆住了,霎时间红了眼眶。
“周周,陈院长喝进去没?”卧房门口,一个盘着头发的中年女人脚步匆匆又走了进来。
“还没,妈,我来就行。”林周周挨着床坐下,一小勺一小勺把热水喂进陈味书嘴里。
“看看还是烧吗?”林妈妈摸摸陈味书的额头,脸颊,“烫得太厉害了,这样下去不行,得叫医生。”
林周周给医生打电话,石鸣德特意给林周周留了好几位医生的号码,现在是半夜,打了第一个没接到,她马上就打第二个。
她今晚睡觉前忽然有些不安,发给陈味书的消息都不见回复,才跑到她家里来看看,结果大晚上的家门都不锁,她一路就冲上了二楼,就看见陈味书缩在沙发上,脸都烧红了。
她妈妈不放心也赶了过来,喂了退烧药还做了物理降温都不见好转。
林周周连忙打下一个医生的电话,好在很快就被接了起来,她连忙道:“陈院长高烧不退,怎么办?”
那边连忙就是起身的声音,边走边问道:“现在多少度,吃过药吗?”
“刚刚测了三十九度五了,吃了退烧药,退烧贴也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