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瞄到厉邢那家伙不在;
童晚书便再接再厉:去厨房给厉温宁煲了一锅小米粥。
虽然昨天厉医生喝燕窝呕吐掉了,但她知道必须继续喝些流食才行。
要不然,厉医生一直靠输营养液来维持生命,是不可能康复起来的。
更别说重新拿起手术刀了。
所以,她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继续给厉医生喂流食。
“太太,万一大少爷又吐了,二少爷他……他又得难你了。”
温伯担心的说道。
“那就别让他知道。”
童晚书端起餐盘,“难我,我也不怕。厉医生一直不吃东西,是好不起来的。”
看着二太太上楼去的瘦弱身影,温伯不由得叹了口气。
“肥仔,给妈咪开开门。有你爱吃的小肉丸哦。”
一听有小肉丸吃,肥仔开门的度明显比平时快多了。
用厉某人的话说:为了一口吃的,这蠢猫是真拼命。
“肥仔,小肉丸是你的……小米粥是厉医生的。”
童晚书先将餐盘里的小肉丸倒在肥仔的食盘里;随后又将小米粥端到厉温宁的床前。
“厉医生早安。喝口小米粥吧。”
随即,童晚书便拉开了紧闭的窗帘,让阳光透进这暗沉沉的房间里。
“晚书……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厉温宁的声音似乎比昨天更微弱了,“我已经不可能重新拿回手术刀了……也就更不可能给你弟弟做手术的。所以……别再浪费时间了。”
厉医生的这番话,着实让童晚书心涩。
更多的是对厉医生的惋惜和心疼。
童晚书不知道怎么去劝说毫无求生欲的厉医生,感觉他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悲凉占据了整个人。
陷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境地里,无法自救。
也不想自救!
“厉医生,你看……肥仔它吃得多开心。”
童晚书没有去劝说什么,而是将理疗床摇起一些,让厉医生能看到正吃小肉丸的肥仔。
“是呢……它每天都等着你的小肉丸。它……它是幸福的。”
厉温宁的声音弱弱的。
在看到肥仔那憨态的吃相时,才露出了一丝的笑意。
“厉医生,你应该不会知道:我排您的专家号有多难。排了半年多时间都没能排上。好不容易排上了,可您的助理说,您的手术已经排到了半年之后……说老实话,那时候我对您是又爱又恨……都想着把你绑架回家,然后给我弟一人专门做手术。”
童晚书一边嗅着泛酸的鼻间,一边笑着说道。
“真有那么……那么难排吗?”
厉温宁忍不住笑了,“也不至于要绑架我吧?”
“我现在都还想绑架你呢。然后给我弟一人专门做手术。”
童晚书将小米粥喂到厉医生的嘴边,“喝一口吧。你喝了我就不绑架你。”
像哄孩子一样。
真诚也幼稚!
看着童晚书那张真诚满满的脸,本就仁心的厉温宁实在不忍拒绝,便张口喝了。
“是不是难喝啊?”
见厉医生喝了一口就不肯吃了,童晚书咕嘟一声直接在碗里喝了一口。
“晚书!别……别喝我的碗!小心……小心传染!”
本性善良的厉温宁,时时刻刻都关心着别人的健康。
“不会传染的。这点儿医学常识我还是有的。”
童晚书又给厉温宁喂了一口。
似乎担心童晚书会继续喝,厉温宁便将碗里的小米粥都喝了。
好在这一回没吐;童晚书着实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