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走进花景允的房间。
房门被打开瞬间,屋内飘来淡淡的花香,桌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幅画卷上,画中描绘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女子眉头舒展,温柔的笑着,这个女子或许就是花景允的母亲吧。
言颂看着那女子,又看着那些鲜花,眼神忽然呆滞起来,过了好长时间才缓了过来,忽然又觉得有些窒闷,那种闷仿佛是从心底逼出来的,一层一层薄薄地裹上心间,渐渐透不过气来,他起身去开窗,只见远处的山上一片绿树成荫。
明明是最灿烂的年纪,却没了。
屿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师父说,那些绿树,是花景允用自已的灵力为百姓留下的最后一份希望。”
言颂没有回应,只是转身朝门外走去,屿白跟了过来。
两人走了一段路,言颂的头却越来越低,步伐也越来越沉重。
半晌,言颂才道:“师父,我累了。”
屿白猜到言颂心中所想,慢慢道:“没有绝对的对,也没有绝对的错。没有绝对的善恶。万物都有两面性,这二十多年来,或许对花景允的来说,是煎熬的,他身上背负太多责任。如今他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真的解脱了吗?
言颂看着远方,心里有说不出来滋味。
风鹤落带着一群人走向雪将夜。
众人纷纷向两边避让,主动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雪时安警觉地看着他们,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老家伙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风鹤落收起了脸上的桀骜不驯:“雪少主,我能请你坐下喝杯酒吗?”
雪时安紧紧盯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儿没空,你要做什么?”
风鹤落连忙解释道:“前几日因为忙于讨伐花景允,以至于忘记了感谢雪少主的救命之恩。今天特意前来,就是想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雪时安毫不犹豫替雪将夜地拒绝道:“不去!我都说了没空!”
就在此时,雪将夜缓缓地走了过来。他向风鹤落微微点头表示感谢,并说道:“多谢风家主的好意,但我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饮酒对我来说并不适宜。”
风鹤落微笑着回应道:“没关系,如果你不能饮酒,那我们可以饮茶,或者坐在一起聊天也是可以。”
雪将夜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歉意。然后说道:“非常抱歉,现在不合适。”
风鹤落追问:“那么,何时才是合适的时候呢?”
雪将夜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随后他抬起头来,答道:“待时机成熟时,我自然会主动找上门来拜访风家主。”
见到雪将夜如此坚决,风鹤落也明白无法强求,便不再多言。他转身离开,与月家的人们一同前往欢庆的场所。
天空之中忽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这场雪来势汹汹,眨眼间就将整个花家城覆盖成一片洁白。
花家百姓们纷纷从屋里跑出来,兴奋地欢呼着,这是家主赠予他们的礼物。
大雪落在了言颂的头上,轻轻拂过他的指尖,然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飘落,最终稳稳地落在了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