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正是这女尸扰乱了人的心智,只要离近了看一眼便会产生幻觉,可是为什么雪将夜和屿白都没有问题,还有那些雪家弟子也没问题,唯独偏偏是自已中了招。
香儿依旧昏睡在女尸旁,目前虽没有性命之忧,却兀自昏迷不醒。经过刚才一事,雪家的弟子,也早吓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哭啼啼。目前他们所面临的局面,当真是乱麻一般,让人无从着手。
屿白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撤回雪家,等天亮了,再从长计议。”
“好。”
雪将夜背起香儿,众人准备离开时。
黑暗中只听到四周窸窸窣窣响成一片,这声音不大,像是什么动物在蠕动着爬行,而且数量之多,无法估量。
言颂脑子里立即想起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蛇,急忙让屿白施法布结界,将那些雪家的弟子保护起来。
这时四周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雪将夜施法将院中的灯笼点亮,借着微弱的灯光,无数蛇堆积纠缠在一起,将他们围了起来。此时,雪家的弟子已经乱成一锅粥,呼喊着闹着。
““花景允,将你的蛇赶紧弄走,不然我将它们都杀了!”言颂一脸愤怒地喊道。
然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他再次大声呼喊:“花景允……花景允……你快出来!”声音回荡在空气中,但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如果,你不出来,我势必将你们花家荡平!”
言颂喊了几声后,依旧没有听到花景允的回答。
此时,那些小蛇仍然在不断地攻击着屿白布下的结界。
按照以往的经验,屿白所设下的结界应该能够抵挡住这些小蛇的攻击。但不知为何,这次的情况却有所不同。
言颂心急如焚,他立即施展法术,唤起了风散舞。无数的利剑从他手中冲出结界,向着小蛇刺去。
这些小蛇似乎越来越多,无论他怎样斩杀,数量都不见减少。渐渐地,言颂的体力开始不支,他感到自已的力量在逐渐耗尽。最终,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屿白见状,心中一紧,连忙施展法术,隔着结界打向那些小蛇。然而,这些小蛇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生命力,与之前一样,数量越来越多。
言颂见到这个情景,心中一动,迅速从胸口衣服里掏出圆岩。既然圆岩能够救人,那么也许它同样可以用来对付这些小蛇。他毫不犹豫地盘腿坐在地上,施展出强大的法力,将圆岩紧紧包裹在中间。
圆岩慢慢地冲出了结界,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屿白和雪将夜见状,立刻明白过来,他们集中精力,向空中的圆岩输送着自已的法力。
随着众人法力的不断汇聚,圆岩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仿佛一颗璀璨的明珠。眼看着这颗圆岩即将无法承受如此庞大的法力,屿白焦急地对言颂大喊道:“小心!”
话音未落,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圆岩的周边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带着法力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那些小蛇。小蛇们惊恐万分,纷纷四散逃窜,但仍有许多来不及逃脱的小蛇被瞬间炸成了碎片,扬起了漫天的尘土。
待灰尘渐渐散去,屿白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雪将夜的情况还算好,只是脸上或者手上被擦出了几条血痕,香儿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其余的雪家弟子却似乎伤的不轻,躺在地上呻吟。
而言颂却静静地躺在地上,圆岩落在他的胸前。
屿白感到一把极锋利的刀在他心头狠狠划过,痛得无法呼吸,他跑到言颂面前,眼泪掉了下来。
他摸着言颂的脉搏,气息已经很微弱了。立即将双手按住言颂胸口,用力往下压。然后又一只手放在额头,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提起下巴骨头下方,让言颂头部充分后仰。
然后又用手捏住言颂的鼻子,轻轻俯下身,他的脸贴着他的脸,许久了,他们没有这样接近过。
然后,嘴对着嘴吹气,直到看见到他的胸腹部起伏后才停了。
屿白的身体如冰冻的石头,被一刀一刀的划着,痛到毫无知觉,痛哭道:“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也会随你而去!”
雪将夜看着屿白的做法,心中一惊,但他没有阻止,此刻言颂性命是最重要,什么伦理道德都是他娘的放屁。他安慰道:“言颂不会有事的。”
屿白:“嗯,不会有事的,只是我无法接受他受难。”
渐渐地言颂脉搏却平稳下来,可面色却发黑,眉头紧皱似乎十分痛苦,双膝蜷曲,手脚痉挛不止。
屿白施法检查,发现他的右手有两个牙印,急道:“言颂应该是中了蛇毒。”
雪将夜得此言,全身一震,心头的绝望使他喘不过气来,大喊:“雪家弟子有没有懂医术,赶紧过来!”
一名雪家弟子跑了过来:“少主,我略懂些医术。”
只见那名雪家弟子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屿白手中一扔,低声道:“内服外敷!”
屿白将药丸倒在言颂嘴里后,又忙抓起他的右手,忙解下衣裳,撕成布条,勒住他的伤口近旁。伤口附近被死命一勒,伤口的洞孔立刻张开好些,又急忙将药丸捏的粉碎撒到他伤口上。
屿白凝望对面的芍药,不觉叹道:“经历这么大的波折,这些芍药却依旧繁盛。”
雪将夜:“你想过后果吗?值得吗?”
屿白看了一眼昏睡的言颂,轻盈一笑,眼中的悲伤却多了几分:“这世上人来人往,不是每件事都要有结果。”
雪将夜:“如果你被逐出师门,你后悔这么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