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闻坐下来,心虚的摸了一下鼻尖,点头。
“你怎麽突然回来了?”徐沐闻拿起一个橙子,一边剥皮,一边问。
上辈子霍麟昇一走,可是五年没再回来过。
霍麟昇并没立刻说话,反而是细细打量着徐沐闻,用眼神将对方这两年未见的变化细细勾勒了一遍。
他的目光落在徐沐闻左眼下那颗小红痣上面,他印象中以前这里只有极细微的小红点,若不是他趁徐沐闻午睡凑得特别近还看不到,如今竟然这麽清晰了。
“家族里有点事。”霍麟昇言辞含糊的说。
“哦。”徐沐闻垂下眼,将剥了一半的橙子放到一边。
霍麟昇看徐沐闻的样子,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忍不住笑出声:“其实是想你了,怎麽你不想你的麟昇哥哥吗?”
霍麟昇挑眉等着徐沐闻的回答,好像这个答案很重要一样。
徐沐闻沉默片刻,这句话似乎有点过于亲密,他在仔细思量该怎麽回答。
而霍麟昇却不忍心再为难对方:“好了,和你开玩笑的。”
“我听说,你和白思柳的订婚取消了?”霍麟昇状似漫不经心的提及,探身伸手,将徐沐闻剥了一半的橙子拿过来继续剥,橙子上好像还残留着徐沐闻手上的温度。
来了,徐沐闻精神一震,他就知道霍麟昇会问这个问题。
“对。”
“怎麽这麽突然?”霍麟昇问。
徐沐闻擡眉瞥了对方一眼,毫不在意的说:“他给我下毒,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可能现在你就没法在这看到我了。”
徐沐闻以为霍麟昇会为白思柳周旋,毕竟白思柳的最终判决还没下来,只要他松口,白思柳就还有可能逃脱牢狱之灾。
结果却看到霍麟昇瞬间变了脸色。
霍麟昇一顿,他这两天在飞船上全速赶回来,加上处理家族事务,还没来的及对这件事情继续关注。
此刻听到这话,却是一脸冰碴,本就锋利的眉眼更是冷硬如冰。
单单是这一句话,就让霍麟昇心中升起无限恶意。
他手上下意识收紧,可突然想到手里这枚橙子是徐沐闻剥过的,又舍不得的松开手,他从一旁抽过至今慢慢擦拭手指上沾染的橙色果汁。
“为什麽不和我说?”霍麟昇眉目之间尽是冷意。
徐沐闻没说话。
霍麟昇也舍不得怪他,他脑海中仿佛有狂风骤雨在咆哮一般:“那个姓白的现在如何了?”
徐沐闻渐渐察觉出不对,霍麟昇这态度不像喜欢白思柳的样子。
“证据确凿,马上就判刑了,余生应该就是在监狱里度过了。”
霍麟昇手指握紧,力道之大导致他的关节发出几道沉闷的响声,他摇摇头:“不够,这不够。”
“不够又能如何,毕竟只是杀人未遂,我已经尽量让律师申请加重刑罚了。”徐沐闻轻声说。
“这你不用管,有我呢。”霍麟昇语气温柔的说,他绝不容许他放在心上的宝贝被人如此糟践。
好消息
自从白思柳出事,徐沐珩眼见事态不好,为了不被白思柳牵连到自己,徐沐珩很是做了几天缩头乌龟。
躲在父亲徐寅给自己的小公司里不敢冒头,一次徐家都没去过。
毕竟白思柳的事要是牵连到他,可能有牢狱之灾。
而白家那边早就和他说好了,白思柳可以不把他招出来,但是徐沐珩必须做出相应的补偿。
徐沐珩知道白家是什麽意思,徐沐珩就算不能再打徐沐闻那个位子的主意,他手里也还有徐爷爷去世时候分给徐寅的财産和几家收入不菲的公司。
毕竟徐寅也是徐爷爷的亲儿子,就算再不成器,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饿死。
而徐寅对徐沐珩这个儿子宝贝的很,手底下大部分的公司都留给了徐沐珩,自己只留着徐家的股份年年等着吃分红。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徐沐珩就算如今再落魄,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公司的,只不过因为是今年刚刚给他,徐沐珩手里暂时还没有公司收入。
但是徐沐珩可不準备把这几家公司白白送给白家,这都是下金蛋的母鸡,金贵着呢,现在刚到他手里暂时看不出来,可只要经营得当,他徐沐珩以后也能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可偏偏白家那边催得急,毕竟白家和徐家因为白思柳的事,算是彻底没了关系,手底下的几个生意正是用钱之际,要是现在资金跟不上,白家以后就要赔个底掉,以后怕是连世家的门槛都摸不到了。
所以哪怕白思柳这个宝贝儿子再不甘,也得在里面先待着,不能把这事牵扯到徐沐珩身上,要不然他们就没地方再找人要钱了。
徐沐珩被催的头大,只恨白家居然敢威胁他,却不得不为白家筹备资金,度过如今这一关。
他不想像白思柳一样,这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徐沐珩只要想到这里,就一阵恐慌害怕。
徐沐珩焦虑的在公司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身后扔在办公桌上的通讯器一遍又一遍的响,如同催命一样。
迫不得已,徐沐珩怕白家让白思柳把他供出去,只能接通设备。
“白叔,我不是说我肯定能筹到钱吗?您别着急,再给我点时间。”
徐沐珩低声下气的说,他在白家向来被捧惯了,什麽时候有这麽低声下气的时候?
但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徐沐珩不得不这麽做,不羁的眉眼间满是怨气,之前的潇洒肆意感短短几天时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徐沐珩舔舔嘴唇,一边在心里痛骂对方一边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