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总是想把苏秦两次无缘尖子班这件事讲出个所以然来,但是讲着讲着,下面的同学都是唏嘘一片,就连苏秦作为主人公都听不懂王进讲的是什么。
总感觉王进讲的是个段子,又总觉得王进讲的是一种太深的觉悟和太复杂的炼造过程,是一道靠人性本能很难迈进去的窄门。
于是他借助苏秦两次无缘尖子班这样一件件小事,来告诉世人,人是要进窄门的。
但是作为学生,应该克服人类天性里面的恐惧与贪婪。
这种太过于高深的教学水准,令台下的同学们无数次不出质疑声,都说王老师在讲玄学。
苏秦细细的听着,细细的打着笔记,当他听着班上同学们的唏嘘声一片的时候。
苏秦烦闷的坐在课桌前,思考着是不是同学们在嘲笑她。
王进会走到她的身边,轻轻拍拍他的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让她的心得以平静。
此时此刻,她觉得她有愧于王进对他的好。
但是苏秦终究不肯把自己再次无缘尖子班的事情告诉远在太古里的父亲。
更别说请他再向老师求求情,等她明年期中考试的时候进了尖子班后再跟父亲说这件小事儿。
苏秦从小到大都没让父母操太多的心,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为人处世的操守。
在学校里,虽然她成绩并没有那么好,但是她一直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学习成绩都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的,从未有过下滑。
小时候跟爷爷奶奶生活的时候,因为爷爷奶奶干农活儿忙,她每次放学后先趴在石凳上学习完。
然后在到地里取回钥匙,把饭菜做好,等着他们忙完农活回来吃饭。
傍晚还要给到处光着屁股玩耍的苏虎洗澡,然后哄着他吃饭睡觉。
苏虎有时候尿床了,母亲都只会义愤填膺,只是指使一句:“看你怎么照顾的弟弟”。
苏秦总会自责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于是每次出门带着苏虎的时候,就会多带一片尿不湿。
所以常年累月下来,苏秦都是不断地修改着自己的缺陷,力求把事情做到最好,以便减少来自于母亲的唠叨。
心中也不知不觉地把自己当成勤勉好学,刻苦奋斗的好学生,好给弟弟苏虎带来好的榜样。
苏虎按理说只是自己的弟弟,照顾的责任与义务似乎轮不到她。
但是下意识的她还是觉得这是作为姐姐的责任和义务。
现在她能再次矫情的或者是自导自演的演出一场戏来跟父母们诉说自己无缘尖子班这样的失败来求得自己父亲千里迢迢回来帮助自己吗?
她不想在喊“狼来了”这样的话,说多了,会导致父母对她的期望逐渐丧失,她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要让自己的过失给别人带来困扰和伤害,并且还有预见性地看待问题。
尤其在自己的心还不稳的时候,她只求天高皇帝远,这话永远也不要给远在太古里的父亲和麦田里帮别人收割麦子,挣工钱的母亲知道。
她也告诫王进,此事千万别给她母亲打电话,也别给远在太古里的父亲说话,免得他们操心。
她逼迫自己,必须尽快振作起来,力求在下一次月考和期末考试的时候考进年级前十。
幸好,她的踏实作风,她那将近一个月下来的刷题技巧,她的能力,让她很快在接下来的一次月考中冲前年级第二,与年纪第一名的汪伦并列年级第一。
苏秦爷爷的碑立了没多久,就听到教主会的教主说着简平村儿的河堤塌陷,冲走了好多麦田,和很多麦田溜进河里的时候蹦出的那条半人高的鲤鱼。
回头看去,周少峰已经过去了,却又看见两三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秀红本来坐在苏家墓碑前睡觉的,没想到一觉醒来,整个人一身戾气,像是被苏家祖先附体了一样?”
“恐怕她是才生完小孩,身子骨还没恢复,这就胆大的跑到人家的碑前睡觉去了。”
“我以前不信的,现在是不得不信的,秀红这刚生下老二,就每天从早到晚的坐在那儿摘花生,你没看到秀红那双裂着血口子的手和用一块儿布绑在背上的襁褓中的孩子,这个周少峰家啊,都这么穷了,还想着要个带把儿的。”
“就是,身体都还没有恢复过来,就跑到农田里忙农活,这不让鬼魂附体,才怪了。”
“你看看她说的声音好怪,她应该连苏建的爷爷都没有见过吧,怎么现在说话的声音和他一模一样,这可真怪啊。”
“这怪什么怪,前两天新闻联播还说了再生人这件事,这种现象通常被解释为灵魂的轮回转世投胎,即一个人的灵魂在死亡后并未完全消失,而是转世到另一个生命体中,并保留前世的记忆。”
“你说的真不真哦?”
“真,离我们不远的hun省TddZ自治县的平阳乡,就存在大规模的再生人,他们呐,不仅能把自己家族的日后的展,以及时运什么的,说的一清二楚。”
刚放假回家的苏秦听到这一言论,还专门到手机上去搜查,讲的是再生人,传说中的“灵魂”的“轮回转世投胎”现象,就是记得自己前生前世的事,姓甚名谁,家住在哪里,父母是谁,怎么死的,等经历。
走到麦田,许多人在嚷嚷要去看周少峰家的媳妇怎么了,便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往桔梗坡上去了。
桔梗坡儿上挤满了人,秀红却紧紧的抱着石碑双目紧闭,大声的喊着:“苏建,我是你爷爷,咱们苏家的子孙里面,就你见过我,你还记不记得,你个臭小子,风流不还乡的。”
旁边人都目瞪口呆,周少峰上前就拖着秀红,呼叫着:“秀红,秀红,你醒醒,你看看我是谁?我是少峰啊?我是你男人了,你还记得我吗?”
秀红仍是紧紧的抱着石碑,眼睛不睁的说:“我不晓得你是哪个,我真的不晓得你是哪个,你把苏建给我叫过来,我要跟他说说话。”
有人就叫:“苏建现在没有在老家,出去了,哪个有他电话,给他打电话,说是他爷爷找他。”
秀红说:“苏建,苏建,我的碑后面有一捆儿绿票子,好大一摞哦,你赶快给我烧了,好让我用用。”
就有人说:“谁去石碑后面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一摞绿票子还是假的,就知道秀红装神弄鬼故意吓人家苏建的。”
周少峰说:“秀红没这种瞎毛病,别人怕老婆,她却听我话了。”
旁边人说:“别人老婆不听话,也就说说,你回去那是拿个鞋底板儿就要打啊,秀红被打的能不听你话吗?”
苏秦听着他们说到绿票子的事情,只想着一个月前奶奶手里的那一摞儿钱,便心生怀疑,读了这么多的书,也没听到过书上讲什么鬼魂附体这样的事情,只是有时候在起点中文网上看到一些悬疑小说,什么《七夜追凶》《惊天奇案》之类的,这怕不是鬼,而是一桩悬案,看来乡下的鬼倒挺厉害的,都知道别人家的钱放在哪儿在。
桔梗坡上就有人喊:“苏老三来了,这鬼啊还是怕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