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今夜子时!”
“嘘,小心隔墙有耳!”
宜微一下坐起来,什么意思?宜微睡不着了,接着跑吧!
可那两人不知为何,居然现在还没回来!
宜微收拾好了东西,直接取了马车,想去寻人,刚到门口,就见那一老一少大包小包的过来。
看着这双驾马车,都露出了震惊和欢喜,宜微只说一句,“走,出城去!”
二人的表情又换成了慌乱,宜微退了房,也没时间可惜自己浪费了上房的钱却没住成,驾着马车直接跑路。
出了城好一会儿,恒生才问,“宜哥,是有什么情况吗?”
“不确定,不知道,安全起见,咱们还是先跑为妙。”
若是有一个现代人在这里,会不会鄙视宜微的老鼠胆子,遇事先跑,有个风吹草动也跑!
简直没出息,丢了现代人的脸!
宜微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怕万一只怕一万,防患于未然有什么不对,所以她说的堂堂正正、理直气壮,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情嘛。
双驾马车就是跑得快,比骡车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宜微耳朵一动,前方大量马蹄声传来,可能是军队。
宜微将胆小挥到底,直接转了车头,找了刚刚路过的一条小道拐进去。
路过时听到了水流声,他们也到时候休息了,不如就在这边等军队过去再出吧!
小道往前没一会儿,果然看到一条小溪,宜微把马拉到水边喝水,恒生想生火煮东西吃。
宜微拦住了,“有大批兵马要路过,烟火太大,可能会有人现,今天将就一下吃冷的吧。”
好在他们买的种类多,都是好吃的。几人安安静静吃完干粮准备睡觉。
宜微听着兵马靠近到离开慢慢走远,总算是放下心休息,彭城只要不是太差,她绝对不走了!赶路太痛苦了。
晚上三人睡得正香,宜微睁开眼,因为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脚步一轻一重,呼吸沉稳,练家子,一人一马。
不担心了,一个人,还是个腿脚有问题的。
蓝钰走来时,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小白脸围着褥子靠着火堆闭眼休息,身侧还有一老一少躺在看着就厚实的被褥上睡得香甜,另一边两匹马,一个卸下的车架。
蓝钰没上前打扰,自觉到侧一边的位置取水喂马。
这会儿宜微反倒睁开眼去看了,穿着盔甲,马看着应该是一匹名驹,人呢背着一把大刀,刀柄看上去也是把好刀,脸上是胡子拉碴看不出样貌,瘦高瘦高的。
但是一看气质十分特别,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了,左腿还有伤,绑着渗血的绷带,整个人看着就凄惨。
对方放下刀,回头瞬间,宜微已经闭上眼睛,可对方却走了过来,在离得几米远的位置站住,轻声问,“这位……公子,可否行个方便借个火。”
看来看出她没睡了,宜微睁开眼,不说话,直接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对方借了火就回去,半点没有逗留,十分识相。
宜微看他随便找了几株草,是管止血消炎的,看来是打算处理一下伤口。
宜微觉得这人还行,讲礼貌,又没有歹心,便找了最小的一包金疮药过去了,金疮药扔给他,“用吧,止血治伤的。”
人顺势坐到对方的火堆前,拱了拱手开口问,“打仗弄得?宜微。”
“李钰,路遇叛军,多谢兄台。”蓝钰改了个姓氏,编了个借口。
宜微才不在乎对方叫什么,只不过是看看能不能打探到点有用的消息,他说叛军,又穿着一身昂贵的盔甲,难道是蓝龙皇帝的将领?
“是哪路叛军?”造反的都是叛军,那叛军太多了。
蓝钰觉得这个问题多余,“还能有谁,这一路不是全让雪威军占了嘛。”
“可不止,造反的多了。”宜微听出他对雪威军不满,可又觉得有点违和。
“哼,如今外敌环绕,作为蓝龙子民,竟不思抵御外敌,而趁国家势弱乘虚而入!”
蓝钰突然露出一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说着竟似是动了真火气,“还故意编造出什么神神鬼鬼的,一些愚民竟真的相信。”
看着这人如此,宜微大概知道,区区农民起义为何短短一年多就打的蓝龙国节节败退,屡失城池了。
蓝钰现宜微神色莫名,问道,“你不这么想吗?”
宜微反问他,“一路上有看到难民吗?”
蓝钰叹气道,“自然,若不是这些造反叛军,天下百姓怎会如此!”
宜微没兴趣与这个脑残对话了,只说一句,“难道你不知道雪威军的老大就是这些难民中的一员吗?”
宜微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站起身,“哦,不止他,他们全家都是难民,我偶然见过一次,一群人瘦的皮包骨,全村被左狄屠杀,侥幸逃出来,好不容易到了荣城。
结果官府也只肯给死路,听说雪威军,一开始绝大部分都是难民组成的。是下一顿饭都没得吃的那种难民,包括绝大部分其他的造反队伍。”
本对别人就小气的宜微后悔给了那么一小包金疮药了,浪费!
头也不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