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夫纳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继续说。”许久,法夫纳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是。”卡洛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属下也仔细检查过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
“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拥有某种特殊的能力,可以轻易地制服守卫,而不惊动任何人。”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嫁祸给本王的王后?”“属下不敢妄加揣测。”卡洛斯垂下眼帘,语气中带着一丝犹豫,“只是,属下认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卡洛斯并没有承认法夫纳的话,但是,也没有否认。
“你的意思是什么?”法夫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周身的气压却低了几分,让偷听的小布感到一阵窒息,“想让本王处理了那个女人?”
“属下不敢。”卡洛斯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夫人毕竟是来自异世,对我们这里的规矩还不甚了解,或许……”
“够了。”法夫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告诉本王,你觉得,本王该拿她怎么办?”
卡洛斯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法夫纳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的心思,本王不是猜不出来。”
“属下只是觉得,在事情尚未查清之前,我们不应该妄下结论……不如先将夫人软禁起来,等查明真相之后,再做定夺。如果在这段时间里,依旧有守卫死亡,那夫人的嫌疑,自然也可以洗清楚了。”
法夫纳没有说话,血红色的眼眸明暗不定,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大厅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小布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
“报——”一个粗哑而又慌乱的声音突然传来,有魔兽守卫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大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它来的太过慌张,以至于都没有注意到躲在一旁柱子后面的小布,小布又往黑暗处躲了躲,庆幸自己险些就被发现了。
“什么事,如此慌张?”法夫纳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守卫喘着粗气,惊恐万状地单膝跪地,结结巴巴地说道:“王,王上……又,又有守卫……死了……”
“什么?!”法夫纳咋舌,“说清楚!怎么回事?!
守卫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低着头,不敢去看法夫纳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王上,巡逻小队前天晚上出去之后,一直到今天都没有再发现它们的身影。就,就在刚才,我们在……在巢穴的西边的一处泉水旁……发现了他们的尸体……”
“他们?”卡洛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几具尸体?”
“五……五具……”
“什么?!”卡洛斯听到这里也有些惊讶,上次也只是两具尸体而已,怎么会这么快就……“五具?怎么会这么多?!”
法夫纳没有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守卫,守卫感受到来自王上的压力,吓得冷汗直流,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而且它们的死状……还异常凄惨……”
“怎么说?”
守卫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他们……他们都被……开膛破肚,内脏……内脏都被掏空了……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吃干净了!”
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布听到这里,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它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法夫纳倒是没被吓着,只是语气冰冷地问道:“有没有发现是谁干的?”
守卫摇了摇头:“不……不知道……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法夫纳听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了苏甜甜的身影。前天晚上,她确实消失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陌生的雄性气息,当时他只顾着闹别扭,并没有深究。
难道……
法夫纳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猛地抬头看向卡洛斯,眼神有些犹豫。
卡洛斯将法夫纳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他微微眯起眼睛,语气淡漠地问道:“兽王大人,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法夫纳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异样情愫,冷冷地说道:“封锁消息,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将此事外传。”
“另外,”法夫纳顿了顿,“暂时禁足王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房门半步。”
躲在柱子后面的小布听到这里,吓得浑身一哆嗦,它顾不得其他,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苏甜甜的卧室。
小布的身影在巢穴里乱窜,像一颗被人丢出去的毛绒绒的白色跳跳球,期间还不小心撞翻了几个精致的花瓶,留下一地水渍和花瓣。
它慌不择路,尖锐的爪子在地毯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却也丝毫没有减慢速度。
最后,它“砰”的一声撞开了苏甜甜卧室的门,一头扎进了柔软的床铺。
“唔……”苏甜甜睡得正香,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惊醒,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拼命往自己怀里钻,差点没被吓一跳。
“小布?你怎么了?”苏甜甜看清是小布时,睡意顿时消散了一半,她坐起身,把小布抱到面前,仔细打量着。
小布浑身颤抖着,毛发都炸了起来,显得小小的身子更加蓬松了。
它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因为太着急,只能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呢。”苏甜甜轻轻抚摸着小布的背,柔声安慰着,试图安抚它不安的情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我听着呢。”苏甜甜捧起小布毛茸茸的小脸,忍不住揉了揉,“是做噩梦了吗?”
“比做噩梦还可怕!”它急得都快哭了,声音颤抖着,“兽王的巢穴死了几个侍卫!”
苏甜甜听了这话,睡意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睛一样瞪得老大:“就是外面守门的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