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不久,常随也醒了过来,他也不记得曾经身处浓雾,常往坐在床边陪他,手拉手说以后再也不分开,被常随甩开了,说自己还要娶媳妇,让弟弟别没事就恶心人。
王聿祯的房间里,店小二端来了热水和刮胡子用的肥皂,三千搬上来躺椅,围绕躺椅点了十数盏灯,把一把平平无奇的躺椅照得金碧辉煌,王聿祯戴上襻膊,一切准备就绪。
男人出门都会带净面的剃刀,谢斩关的这把刀是用缴获的敌人的飞刀改的,锋利得很,如果用来划开喉咙……
王聿祯用大拇指试了试刀刃,好刀。
天青和三千一起看向谢斩关。
王聿祯也看了过来,然后一手持刀,一手引向躺椅,她脸上被灯光照出来的阴影微微抖动,带着与白日里完全不同的笑,说:“将军,请把。”
谢斩关突然觉得脖颈上凉飕飕,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王聿祯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嗯?”
谢斩关僵硬着腿脚往前迈了两个小碎步。
三千问:“将军,咋了?”
谢斩关立刻把矛头对准三千:“咋了啥咋了?我刮胡子,你看什么热闹?你是想看我刮胡子,还是想看什么?现在就给我说明白。”
三千:“?”
王聿祯笑了一声:“天青,三千,你们出去吧。”
三千就像是得了什么赦令,二话不说,小跑着出去了,天青的动作稳稳当当,先是对着夫人和将军先后屈膝行礼,然后低头
着缓缓后退三步,这才转身走出门去,还不忘把门关上。
谢斩关对比了一下三千和天青,世家大族里连婢女都是有模有样的。
“将军?”王聿祯用刀轻轻磕了两下躺椅的椅背。
谢斩关身上又是一哆嗦。
管他的,有什么好怕的,王氏一个大家闺秀,恐怕连老鼠都不敢杀,还真能用刀割破一个大活人的喉咙?
他怕个屁呀!
谢斩关气沉丹田,迈出气拔山兮的步伐走向躺椅,以力盖世的豪迈躺下,喝道:“来吧!”
王聿祯被洪钟似的嗓音吓了一跳:“喊什么喊?我就刮个胡子,又不是要阉了你,至于吗?”
这句话,房间门口可听得清清楚楚,三千悄悄对天青说:“我觉得至于。”
天青用白眼瞅了瞅三千,横着走出去两步,离这家伙远点,万一蠢劲也传染就遭了。
房间里,王聿祯先用毛巾把谢斩关的胡子全都温湿,直到浸得柔软,其后把肥皂在两只白嫩如玉的手上反复揉搓,直到泡沫丰满。
谢斩关躺在那里,胸口已经有些起伏跌宕了,一想到那双手一会儿就要光溜溜地贴在他的脸上,他就控制不住得欣喜。
谢斩关紧紧盯着王聿祯的手,看着手拢上了他的脸颊。
哎呦……他想错了,这手不仅滑溜,还柔软温热,指腹从他脸上擦过,留下一串串冒着泡泡的炽热。
谢斩关的目光黏在王聿祯的脸上,越来越缱绻,越来越甜腻。
王聿祯被盯
得浑身不自在,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把沾满泡沫的手糊到他的大脸上。
王聿祯实在忍不住了,冷冰冰地问:“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