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兰听到刘大翠在老两口屋里,低声下气地给黄菊花道歉:“他三婶,孩子小,不懂事,看着手表好看就装兜里了,他也不知道贵重……”
“放屁,不知道贵重他拿它干嘛?我屋里那么多不值钱的东西他咋不拿?还有,前天偷二嫂子5块钱也不知道是钱对吧……”
黄菊花那话一句比一句难听,周福兰听着可爽了。
“哎呀祖宗啊,进屋说话吧,别叫人家听见喽。”白氏苦着脸求她。
黄菊花巴不得整个胡同的人都听见,老太太的话都不听了,扯着嗓子一声比一声高。
陈胜军也不可奈何了。
周福兰装出吓得不敢说话的样子,悄悄走进了老太太屋里。
小宝被吓傻了,缩在刘大翠的怀里,哭都不敢哭了。
陈胜红坐在旁边,脸阴得能拧出水。
陈老头话了,“行了行了,老三媳妇,这样吧,把表还给你,叫你大哥跟嫂子再贴给你5o块钱,这事就了啦,以后不许再提。”
又黑着脸问大儿子:“你俩商量一下,这样行不?行就这么着,不行你们自己去说,以后这个家的事我就不管了。”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哪个敢说不行。
陈胜红说:“行,就这么办。”
又羞愧地说:“爹,娘,孩子淘气,叫你们受累了。”
陈老头失望地看一眼孙子,厌烦地说:“回你们屋拿钱去吧,以后看好自己的孩子,这个人咱陈家丢不起。”
陈胜红和刘大翠灰溜溜地领着儿子回自己屋了。
陈老头朝黄菊花叫:“老三媳妇,过屋里来吧。”
黄菊花像个常胜将军一样,昂挺胸撅肚子的进了公婆屋。
白氏把那从小宝身上搜出来的手表递还给黄菊花,讨好说:“菊花,好媳妇,知道你生气,但谁叫他是咱自家孩子呢。
你是当婶子的,是长辈,就大人大量饶过孩子这一回吧,也别说出去叫人乱嚼舌根。”
黄菊花还没拿到公公承诺给的5o块钱,就不接那块表。
白氏懂了,就把表放下等着老大送钱过来。
周福兰心里说:老大这两口子一分钱看成磨盘大,拿5o块钱赔给黄菊花估计得心里流血半年。
但为了自己儿子的名声,陈胜红还是拿着5o块钱从自己屋里出来了。
周福兰看老大走向老两口子屋里的步子得有千斤重,那一步一步都是钱呀……
最后,黄菊花心满意足地戴上自己的手表,揣上那5o块钱回自己屋了。
周福兰吃完瓜也心满意足地回自己屋了。
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被风吹透了,她想开了电褥子钻被窝缠毛线,因为刚才她在集市上称了二斤毛线,要给自己打件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