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屿不说话,向他伸出手。
床上多出一个人的分量,床垫出微弱的响声向下陷去,但这重量让萧临屿感到安心。他舒舒服服地把脑袋向一边歪,贴着哥哥的肩膀,像找到一个港湾。
“哥哥,我喜欢你在我旁边。”他几乎是无意识地呢喃。
谢嘉恕的回应是在他额角亲了一下。
特别特别轻的,几乎不可能察觉。
萧临屿的脸在黑暗中涌上血色,他猛然转过头去,想悄悄偷看谢嘉恕的神情,却和aha正正撞上了视线。
谢嘉恕黑暗中的视力很好,他看见萧临屿面上一片潮红,心里猛地一热。
萧临屿只能看见哥哥黑暗中缓慢闪动的眼睛。
“哥”他喊。
谢嘉恕压抑着深呼吸,缓和自己失控的心律。
“睡吧。”他终于用自己最不失态的语气慢慢说,“你明天要早起。”
萧临屿低低“嗯”了一声,两个人翻过身,看向天花板。
然而谁都没能早睡着。
总之,这是一个相当神奇的夜晚。
心事重重的两人一夜难眠,第二天齐齐挂着黑眼圈出现在了驾校课堂。
路上的各路工作人员盯着两人眼下青黑面色诡异,脑内不断回放昨天放学后两个人在驾校走廊上演的激情一幕。
这战况有点激烈啊。
不过a和o嘛,也难免,难免
不过,不对啊。萧临屿看上去仍然是未标记的状态。都这么激烈了都不标记,谢先生得有多人的自控力啊
不说这些想歪的工作人员。
连一起上课的学生们也都没心思学习,眼睛管不住地往那两个人身上飘。
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大家开展了激烈而无声的讨论。
他们分成了睡过派和没睡过派,睡过派最终在投票中以71的压倒性优势取得领先。
两个当事人上课时头一点一点要瞌睡的状态成为了这一结论的事实铁证。
那么问题来了,是怎样的睡呢
班上所有同学陷入了遐想
连只有下午来上课的军校生们也加入了赌局。
“不可能。”一个aha男生一口咬定,“aha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咬看萧身上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有的,不可能。”
体能集训时所有人都往偷偷萧临屿那儿瞄,他中途捞起t恤下摆擦汗的时候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余光扫过去,确实没有一点痕迹。
于是大部分人都在下午倒戈了没睡过派。
“应该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大家交换着眼神。
于是他们又想,如果真的是那种关系,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标记呢
又有人开始生念,或许他们真的只是兄弟。
观摩了一下午搭讪剧情的谢嘉恕这次没有再怒闯训练场,他特别有涵养有礼貌地坐到了下课时间,耐心地等到萧临屿和那些新朋友交换通讯频道,然后一起回家。
看起来一切正常。
然而,
第二天,谢嘉恕没有出现在驾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