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带来的真相都在慢慢被揭开。
“或许在座各位会好奇,我怎么会能被郭美琳选中参与到这一场场阴谋中。鄙人不才,家父是海市中医圈子还算小有名气的一位老者,因此我对中医学也有着极深的兴趣与研究,但最后我选择的是西医学并考上了M国一所西医大学读博。”
“帮时家解决了陈伽禾不久,我就飞往M国求学了,直到一年后,郭美琳再次找到了我,让我帮她制造一起车祸。她给了我一千万,我去贫民区找了一个命不久矣的瘾君子,答应事成之后给他500万的报酬。”
“于是在一个雨天,时大少爷前脚刚踏出校门,后脚便被吸嗨了的瘾君子撞飞了出去。”
吴博虽然早就知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今再一次听到刘江说出来还是恨得牙痒痒,心里头更心疼自家少爷的经历。
池沅忍不住在一旁小声插了句嘴:“这老小子还挺有生意头脑,轻松赚500万差价。”
吴博心疼的泪水立马憋了回去,差点没把鼻涕泡喷出来。
台下的宾客们内心的震动不比时威少,今天的生日宴应该算得上海市名流圈几十年之最了,不是最豪华,而是最逆天。
他们需要消化的信息太多了。
时威的拳头在听到时燃被撞飞的时候不知不觉得握紧,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滔天怒火,疾步走上台,揪起郭美琳就是一拳挥上去。
他的太阳穴青筋暴起,脸色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郭美琳,我的儿子你都敢碰。”
郭美琳脸上的假体被打歪,痛得她捂住鼻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老公,不是的,我没有……”
“你这个毒妇!”时威拎起她又是一巴掌甩上去,“这么多年靠着我锦衣玉食,还想杀我儿子,你好大的胆子。”
时燃倚靠在轮椅手扶边,手臂轻撑着歪着的脑袋,斜睨着时威,嘴角带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演得真好,可惜太晚了。”
刘江站在台前,淡定地望着眼前被时威痛打的郭美琳,心中还有些隐隐作痛,心疼吗,或许吧,毕竟曾经她也是自己深爱过的女人,爱到明知她贪财又迷恋权利,还要一次次帮她,导致自己也一步步堕入深渊。
刘江苦笑:“时董,您还是收敛些,因为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按您这样的打法,事情还没讲完,您的太太就会被你打死了。”
时威已经气红了眼,他再也顾忌不了什么身份地位,一拳打在了刘江的脸上:“你也配教我做事?”
刘江踉跄了几步,抹了抹嘴角被揍出的血,笑得狰狞:“我自然是比不上您的地位,但能与您同时分享过同个女人,证明我们的眼光都一样的独特,哈哈哈……”
时威被当众扣上了一顶沉甸甸的绿帽子,再一次怒火中烧,想冲上去暴揍刘江。
时燃对吴博使了个颜色,吴博会意,上前拉住时威:“老爷,您先消消气,这会儿警察正在赶来的路上,您也不想他们过来就先把您给扣了吧?”
时威的动作幅度渐渐小了下去。
刘江的“演讲”还在继续:“时大少爷命不该绝,抢救了几天居然清醒了过来,只是腿落了残疾。一个月后时大少爷出院,郭美琳又特地飞去M国,不惜一切代价将护理团队全部换成了她的人。”
“其实时大少爷的腿评估是B级,他又年轻,康复训练一年半载绝对可以站起来的,可郭美琳让我给他开了超量的四逆汤,美其名曰帮他调理身体,但这些过量的药材会让他逐渐气血两亏,根本没有精力去支撑双腿的恢复,而且常年喝下去会饮食难进、睡眠困难,最终阳气耗尽郁郁而终。”
“四逆汤时大少爷喝了多久我不清楚,因为后头我便与郭美琳没有了任何联系,我也没想过,我还会有出现的价值。”
池沅一拍脑门:“我说时燃的脉象怎么浮浮沉沉!我竟然没想到郭美琳会在他一直喝的药汤里做手脚!”
“我也没想到。”时燃捏了捏她的手心安慰她,“要不也不会喝到去年才停了药。”
池沅心生同情,身子朝着他欠了欠,另一只手臂勾住他的肩膀轻拍着:“可怜的燃子,恶毒的三姨,不难过,以后姐疼你。”
时燃:“……”
童乐游在台下实在忍不住骂了声:“你俩能别秀恩爱吗?真是辣眼睛!”
郭美琳疯了似地站了起来,试图想撕扯时燃和池沅,吴博眼疾手快挡在了前头。
她声嘶力竭:“时燃!你在我这搞扮猪吃虎这套呢?!这些都是你和刘江为了报复我凭空捏造的!说我们毒死你那个短命的妈,有证据吗?!说我找人撞死你,有证据吗?!这桩桩件件,你们信口开河给我扣个故意杀人的帽子!我可不承认!哈哈哈哈!!”
刘江望着她疯魔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太太的矜贵模样,他甚至有些怀疑,面前的疯女人真的是他曾经爱得深入骨髓的女人吗?到底是她太会演戏,还是自己始终深陷局中自欺欺人。
沉默了一晚上的李宗远终于伸了个、懒腰,开了口:“哎,真是不巧,这桩桩件件,咱们都有证据。”
“不可能!”郭美琳的叫已经被打得扭曲,此刻转向台下的李宗远,着实瘆人,“你又是哪来的老家伙,在这信口雌黄!”
李宗远也不恼:“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江的亲爹已经把证据都交给了我,包括你在M国给刘江转账、你们互发邮件的内容、时燃护理团队的不作为、四逆汤的成分……”
李宗远半白的长眉轻佻:“以及时燃前两任妻子都在新婚当晚猝死的真正原因。”
又是一个惊天大瓜被李宗远轻描淡写得说出口,原来时家大少爷不是真的克妻,而是郭美琳在背后搞鬼。
那为什么如今的时家大少奶奶可以活下来?莫非她与郭美琳一伙的?她们私下又密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