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
温尔很少去猜别人在想什么,因为值得关注的人,她会足够了解,根本不需要去猜,而不值得关注的人,也不必浪费精力去猜。
“为了池恩?”
池妄那么看重家人,是因为池恩他最近才和她关系变好的吗?温尔直觉不是,但又没有更贴切的答案。
池妄双手往后撑着,神情散漫而张扬,“这样的话,就不会是我池妄了。”
温尔意会,如果仅仅只是因为有人救了他的弟弟,就直接倾心相待的,那这份特殊未免也太过廉价,太过轻易了,这绝不会是池妄做出来的事。
温尔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原剧情,莫名有种荒诞的割裂感,就如同她不认为原剧情的“温尔”是自己一样,面对其他人,她同样不该偏信那些生硬冰冷的文字。
池妄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薄唇微启,倏忽说道,“你好像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温尔点点头,“愿闻其详,也洗耳恭听。”
池妄身子探了过来,整个人朝她凑近了一点,那双眼眸直直地看着她,目光让人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我是说,那天的事情换了任何一个人来做,我这一刻也不会因此和她一起坐在山上看落日。”
他要是想认真地说一件事的时候,就一定会直视对方的眼睛,坦坦荡荡地。
这只是一句很简单的话,但是如果真的要拆分来看,可能会现很多不同的答案。
温尔没有猜,猜错猜对或许都不是一件好事,“你是想说我无可替代吗,这句话只有出自于一个人嘴里我会信。”
池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光滑的打火机,他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个人不会是温期言,是她的母亲吗。
每年祭日,陈许凛都会陪她去墓地,但听他说,等温期言和他走后,温尔会独自在那里待一天,风雨无阻。
池妄点了点打火机的盖子,很轻很轻的“叮”声,连带着他的声音也让人听不真切,“温尔,我只是觉得,这世上只有你是特别的。”
这种特别有且仅有,没有任何复制的可能,并且来势汹汹,毫无征兆。
温尔听了这话,只是浅浅弯起唇,诚实回答,“我想也是,没有比我更特别的人了。”
作为一本书的配角,却拥有了脱剧情外的自我意识,这确实足够特别。
天边橘色蔓延,渐变的美丽油然而生,风是无声的亲吻,也是缱绻的挽留。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池妄拿出来看了一眼,接了。
“嗯,怎么了?”
“我来和他说几句话吧。”
温尔一开始还没察觉到是谁,但是下一秒,池妄的声音突然就放轻了很多,“小恩,是哥哥。”
他在家人面前的耐心和细心是十分反差的,语会放缓,语气也会变温和,甚至对面没有任何反馈,他也习以为常地继续。
“小恩今天做了什么,有乖乖吃饭睡觉吗,哥哥去研学旅行了,今天是爬山,山上风景很漂亮……”
池妄习惯了这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