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糟糕,但没关系。
游星戈看着突然陷入沉默的程际野,微微弯起眼睛去吻他。
嘛,好音色还可以用来做很多事的。
同时今晚清新的空气应该感谢他俩没有在事后抽烟的习惯,琴板是,绿植也是。
游星戈摸了摸程际野的头,总是保持干净整洁的主唱当然有一头好摸的头,只是在刚刚变得有些汗湿搭在光洁的额头上,房间里放着很轻的音乐,空气也带上一丝疲懒的意味。
大概很难从程际野现在的表情中窥见什么,黑沉色的眼睛半阖,声音像刚结束一场演出一样倦懒,还是不易察觉的那种。
游星戈想起了什么。
接着程际野就在昏暗的房间里看见卷毛的青年在外套口袋里扒拉出来什么,小方盒子的形状,在外面来自夜晚的光打进来的时候闪了一下。
游星戈好像一瞬间露出个笑容,难得脑袋有点昏沉的程际野没有去细究,直到指间传来微凉的触感。
很凉的,但很快就被体温渡上一层暖意。
是一枚戒指。
“我在京都就想送的。”游星戈轻声说,昏暗里看不太清他深栗色的眼睛里带了些什么,但是和这枚戒指一样闪闪亮。
“京都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
那里是他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故乡。
游星戈说:“但是哥比其他的所有都要特别。”
连他自己都无法辨清这句话里带上了些什么色彩,又或者有什么其他的难以言说的情绪,复杂得像是团纠缠在一起的线谱。
这句话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过了一会,程际野微微收拢了手,修长的指间轻轻收了回去,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晦涩。
游星戈心紧了下,他眨了眨眼,然后在短暂的停顿后,他年轻的主唱把手落在他的脸上,细细地摩挲。
戒指是不硌人的。
程际野露出个一下意味难以言明的轻笑,是那种很轻的笑声。
游星戈还没有弄懂他的意思时,程际野的手又调转了个方向,从床头的柜子边一拉。
然后他摸出来个同样的小方盒子。
“被你捷足先登了。”昏暗的房间里,程际野说,他的语气里有种正经。
“我以为太早了,”他打开了盒子,垂下眼的时候没看游星戈的表情,但有一种轻柔的意味,“如果你不接受,我会做点什么的。”
他觉得这样会太快了,让他的吉他手答应不了。
像程际野这样的人,他总是循序渐进,有很慢的耐心,却又总被游星戈打个措手不及。
游星戈的动作也顿住了,像上一刻的程际野一样。
他想说点什么,或许只是单纯的答应。
谁都没有要开灯的意图,所以房间里维持着一片平静的昏暗,程际野靠在床头将戒指戴上游星戈的指间时,也是同样微凉的触感。
戒指的内圈有一个小小的音符暗纹,不明显,但是镌刻在那里,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从指间一直烙进心里。
小心翼翼,又珍惜以待。